她的呼吸灑在我的單薄的睡衣上,沉重的讓我心跌倒穀底。
我所處的中學,因為有一群好朋友,我一直都被薑俞禾他們幾個當成小妹妹一樣的保護著,所以沒有經曆過那些校園暴力之類的事情。
但我知道,沒經曆過不代表沒有。
不管是小學還是中學抑或是大學,很多人都有歧視弱者的毛病。成績差的,身體素質差,家境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很多都會受到別人的欺負。而且在一次次的反抗無效以後,繼續挑戰著他們的底線,欺負變成更可怕的欺淩。
現在在我不知道的許多的角落裏,或許就正上演著一出霸淩同學的戲碼,或許被欺負的孩子在伸手求救,但隻有得到一片越發放肆的嘲笑聲。
但我以為這便是我所知道的理解的校園暴力了,但原來不僅僅是這樣。
謠言也是,甚至力度不必身體上受到的傷害更小。
我仿佛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或許我說任何一個字都是多餘。
我沒想到鄒雲端這麼優秀漂亮又活潑開朗,跟“差”字不沾半點邊,但也被卷進了校園暴力的漩渦。
“那時候,這種冷暴力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每天往我身上割一塊肉。”
“起初我還想著解釋,但發現別人都避開我遠遠的。”
她嗤笑一聲,“以前不是還老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嗎。”
我捧起她的臉,看見她眼眶幹澀,表情更是平靜。
鄒雲端目光溫柔,湊上來親了親我的臉,然後又趴在我的肩頭。
我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我說:“雲端啊……”我忍著自己的哭腔,“你有我呀。”
“嗯。”她應了一聲,“所以現在的日子很好啊。”
鄒雲端說:“以前覺得日子過得太灰暗了,每天都沒有什麼讓我覺得快樂點的事情,想著不去管他們怎麼想,但成績後來又下滑了,又給我了新的打擊,覺得越來越糟糕了,感覺就沒遇到過什麼好事情。”
鄒雲端還安慰我:“你別傷心,這些過往雖然提起來還是會讓我不可避免的有點難過,但已經過去了啊。”
我點點頭,把她摟的緊了一些。
鄒雲端拉過我的手,翻了個身躺著,然後抓著我的手掌,掀開她的衣服。
“有感受到什麼嗎?”鄒雲端看著我。
我已經坐起來了,指腹觸到的是兩條硬硬的凸起。
是兩道疤。
我看著她腹部上的傷口,跟她周圍的光滑細膩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觸目驚心。
“呐,他們不是認為我很放\/蕩嗎?找我開房我當然不可能去。”鄒雲端拉下我的手,“然後,在高二下學期的一天,好像是四月吧,把我關在了一座廢舊的教室裏。”
我眼前模糊一片,我說:“雲端啊,不要說了。”
如果讓你感到痛苦的話,請不要再繼續了。
如果又讓你想起這些會加劇你的難受的話,請不要再繼續了。
如果又讓你覺得天空灰暗一片的話,請不要再繼續了。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為什麼我的雲端經曆過的會是這樣的呢?我寧願……寧願是我亂想的那樣,因為跟別人戀愛而感到受傷休學。
到底能不能重來呢?能不能呢?
鄒雲端也坐起來,她手撫上我的脖子,“沒關係的,學姐。”她說,“因為這些也不是不能提,而且已經過去了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況且我不想瞞著你,你有權利知道我所有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