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時候到東都的?”李威又問道。
三人苦笑了一下,魏元忠說:“殿下,前麵你一離開西京,後麵我們就被兩位聖上請過來了。”
說請好聽一點,與押送差不多,而且趕得快,一路上吃了很多辛苦。魏元忠又說:“昨天你將要到達東都的消息傳到宮裏,陛下將臣等召入武成殿,開始隻是詢問了一下,殿下到來時,讓我們隱在簾後,不準開口。”
“三位受驚了,不過這是虛驚一場,”李威將魏元忠三人離開後,父母的對話說了一遍。
這倒出忽魏元忠三人的意料之外。
沉默了半天,魏元忠說道:“皇上說起來也是不錯的,自從他登基以來,做得比大多數君主都好。隻不過太子名聲太盛,皇上春秋”
李治如果不是病拖累著,歲數也不是很大的,四十歲才出頭。讓他現在放下皇權,縱然是李世民在世,亦不大可能。後麵武則天的話,分明是和稀泥,魏元忠卻沒有提醒,沒有必要提醒。
“可是孤怎麼辦?難道刻意自汙聲名?”
“今天我們前來,就是為此事而來,殿下還記得姚君帶過來的話?正好臣在東都呆過好幾年,還有一個宅子。臣可以帶殿下嘯傲於山水之間,做一個向導。”
可以做一個小紈絝,是做一個有水平的紈絝子弟。但不是做惡霸,或者是跑到青樓狎妓。如果路見不平,撥刀相助,也可,魏元忠不會反對的。
“這樣,父皇會不會更加不高興。”
“錯了,殿下,這比如是瘡疥,鮮濃欲滴,擠了出來,對陛下對殿下都有好處,是陣痛,必須的。再說,創業難守成更難,殿下在民間走走,亦可知道民間疾苦。對殿下將來也會有所幫助。”不過說到這裏,臉色鄭重起來,又道:“隻是這樣做,唯恐小人鑽機而入。”
沒有點名道姓,都知道小人是誰?
李威不由地摸了摸懷中的過所,本來就讓他頭痛了,再加上許敬宗的攪局,這個老家夥,難對付啊。
魏元忠說道:“臣等昨天晚上也在商議了,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讓某些人忌憚。”
“哦,說來聽聽。”
“許彥伯現在被陛下授於太子著作郎,太子舍人,就在東都之中。而且許少師在東都有一棟豪華奢侈的府第,既然少師主張公正,要求嚴處賀蘭敏之,他又是太子的少師,許彥伯現在又成了太子的舍人。殿下,你是不是可以前去看望‘感謝’一番?”
看望感謝一番?李威先是一愣,然後立即會意過來,嗬嗬樂道:“是啊,是啊,孤應當去看看他的。父皇母後,大約也希望孤這樣做的。”
“正是,”魏元忠擊掌笑道。
太子紈絝,是無聲地對皇上抗議,是在撥疥瘡,撥出來了,陛下反思了,皇家太平,國家太平。撥不出來,再加上皇後的摻雜,這個局麵依然很混沌,並且太子卻是最弱的一方。除了大義,什麼實權幾乎都沒有。
這段時間有一個小小的陣痛,卻不能讓許敬宗這個狐狸摻合進來。
所以想來想去,隻想出這一條辦法。最妙的是許敬宗不在洛陽,許彥伯,終歸差了!
李威踱來踱去,道:“讓孤來想想。”
對付別人不行,對付許彥伯,自己卻有一些餿主意,嗯,能讓他仙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