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與太子有過節,如果這次機會抓好了,何嚐不是將這個過節彌償的最佳時機?
不但大臣這樣想,連武則天也抱著這樣的想法的。難不成許彥伯不會笨到此中關節都想不明白?
但想法卻是錯了,許敬宗與李威一談,感到李威的敵意。而許敬宗的那次上書,也讓李威感到許敬宗的殺機。這兩人不死不休了!
“回東都?你以為這個天下當真是你們許家的?要來就來,要去就去!來人哪,掌嘴,掌這個饞人的嘴巴,掌這個大逆不道的人嘴巴,掌一百下。”
一百個大耳瓜子抽下來,許彥伯嘴兩邊整成了兩個大西瓜。這還是侍衛忌憚他的爺爺,否則這一百下子抽下來,估計連牙齒也剩不了一半。這還是其次,李威又不讓他回洛陽,繼續扣在少林寺,自己偷嘴,未免丟人現眼。關進禪房裏,直接不出來了。事情並沒有結束,此事,太子一定會上書朝廷,如果讓皇上看到了,該是如何想?祈天祈地不要緊,這一回祈求平安的對象,卻是皇上本人!
李威確實在寫奏折。
父母養了兩條看門的惡狗,李義府開始對主人不敬,才流放的。剩下的這隻惡狗,就更加珍貴了。想放倒這隻惡狗,也要積少成多,聚沙成塔。這就是一次聚沙子的機會。
正在此時,外麵傳報狄仁傑來了。
高興地迎出去,問道:“狄君,如何又回來了?”
“趕了趕,趕來與殿下一道共渡端午節。”
“歡迎之至。”
說完了,兩人開心地大笑,請狄仁傑進去落座,狄仁傑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恭喜,恭喜,”趕過來的魏元忠三人立即祝賀。
與魏元忠的官職一樣,職不高,可權很重。大理寺,可是執掌大案要案所在,審案子大理寺卿很少出麵的,正是幾位大理寺丞。魏元忠亦是如此,放在京城,或者在太子身旁,權利不大,可是放到地方彈劾糾察的對象,可上達到一州刺史。也就是說,四品五品的刺史見到他,也乖乖地笑臉相迎。
向魏元忠道:“同喜,同喜。”
其實說到底,還是沾了太子的光。熬了這麼多年了,總算是熬出了一點頭。
說完,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奏折,道:“殿下寫的好字。”
“嗬嗬,”李威一樂。雖然他將那些記下來的詩詞當作他的,嗯,無人爭辨,可心裏麵多少發虛。唯獨這個字,引以為傲的。在洛陽時,母親武則天還特地讓他寫一幅字。寫完了,看了半天道:“好字。雖然功力不足,隱隱有一家之相。”
可說完了,狄仁傑看著奏折,就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威將事情經過一說。
狄仁傑歎道:“許少師為人如何不提,心中總算多少替著皇上與皇後著想。這個孫子大逆不道未必能稱得上,可心中卻沒有半份二聖的地位。”
公正的評價。
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份奏折,你還是不要遞到東都。許少師之事,交給臣來處理。”
太子也好,包括魏元忠在內,都低估了許敬宗要鏟除太子的決心與膽量。而且此人心智不可想像。隻是偷了一下嘴,不要說打不死許敬宗,連許彥伯都拍不死。反而逼急了,許敬宗會來個魚死網破。
仁太子與這樣的人同歸於盡,得不償失的。
魏元忠說道:“狄君,你才智不弱,可對付許少師”
那意思,別以為升遷了,也不錯,大理寺丞,可與許敬宗相比,你什麼又不是了。
“未必,拭目以待吧,魏君。”說完了,心裏在思付,原來嘛,是沒有機會的,許敬宗的事,讓他很頭痛。可現在不同了,調入了京城,偏偏巧,還是大理寺丞!而且自己,雖然都知道他是太子的幕僚,可依然低估了他。
又說道:“殿下,將奏折收起來吧。相信臣,給臣半年時間,如果陛下與殿下一道返回西京,臣也跟隨一道前往西京,三月為限。許少師這塊大山,必然讓臣搬開。不過現在,卻不需要將他逼急了。而且有一些事,殿下需忍上一忍”
“半年時間?”魏元忠更加不相信,除非這個老家夥病死了,否則給你三年時間,也未必能搬開。
“足矣!這是臣還要相陪殿下有可能一兩個月,否則都不需要半年。殿下,臣可以向你下一個軍令狀。”
連李威都不大相信了,半年掰倒許敬宗?就是狄仁傑手上有什麼仗持,也不大可能掰得倒的。可狄仁傑卻不是喜歡說大話的人,為什麼會說出這種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