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天不要出去吧,”碧兒替李威係著衣帶,擔心地說道。
進入了十月,關中下了一場小雪,雪不是很大的,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但天氣變得峭寒起來。道路有些泥濘,肯定不是一個狩獵的好天氣。
“呆著也無聊。”李威捏了捏碧兒粉嫩的小臉蛋,答道。
“可是殿下的身體”
“隻有運動,身體才能更健康。”運動對人有什麼好處,現在不覺。不過天冷了,動一動,身體會暖和一些,卻是許多人都知道的。李威又說道:“不過,你今天穿的這件大氅卻是十分好看。”
自到唐朝以來,第一次認識的就是這個小姑娘,轉眼一年外加大半年過去了,少女這時候長得很快的,碧兒眉目間青澀漸漸少了,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大氅,將一對清秀的粉臉兒裹住,有了那麼一點兒風情。不過依然還小。而自己答應她的及笄圓房的事,轉眼間就要來臨。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罪惡感是有的,可呆得久了,觀念也在發生變化,罪惡感之外,多少還有些期待
說完了,將上官婉兒與韋月抱上馬,跟著薛訥,向驪山方向馳去。
冬天到來了,驪山的草木開始變得稀疏,雪雖不大,山頂上能看到一些稀疏的白意。不過獵物也不是很多,有的到了洞裏冬眠。
“嗖”!一聲,李威一箭射了出去,可是出現了偏差,箭從青狼身上飛過去。大約是知道死期已至,青狼凶狠地撲了過來。薛訥見勢不妙,在一邊連補了兩箭,在狼撲到李威馬前,將它射倒。
薛訥抹了一下頭上的汗,剛才將他嚇了一大跳的。勒了勒馬,騎了過來,勸道:“殿下,我們回去吧。”
天冷了,弓弦凍硬了,沒有以前好使喚,隨行的侍衛又不多。薛訥心中有些後怕。
“讓孤想一想,”李威瞧著手。剛才那一箭明明有感覺的,可是放弦時,手指頭抖動了一下,才失了準頭的。其實這段時間,他射箭的準頭已經比開始要好得多,當然,是與他自己相比的。眼睛就盯著玉扳指,君子愛玉,朝中大臣射箭時,多用玉做扳指。不過玉終比銅扳指厚了許多,沒有銅扳指靈活。似乎有道理,他是實用主義者,想到這裏,說道:“替孤換一個銅扳指過來。”
薛訥搖了搖頭,不好與太子較真,隻好隨他,可不敢大意了,騎著馬,護在太子的左右,省怕再出事。
不過收獲尚可,除了這頭青狼,還有一頭黃麅子,幾隻野雞。提著,返回行宮。
剛到行宮,就看到幾個太監,認識其中一個,是父親身邊的貼身太監之一,翻身下了戰馬,問道:“幾位內侍,來此有何事務?”
“奴婢是前來宣旨的。”
聖旨來了,隻好準備接旨,可是這個太監嘴巴努了努,從他後麵走出兩個禦醫,太監說道:“陛下吩咐過,殿下接旨前,讓兩位醫博士診斷一下。”
李威古怪地看著他,接旨就接旨,何必讓禦醫診斷?弄不明白,還是將手伸了過去。兩個禦醫搭著脈,一會兒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頭,年長的禦醫說道:“恭喜殿下,瘵疾基本已經痊愈。”
還不敢肯定的,用了基本二字。
太監說道:“那就好,殿下,請接旨。”
聖旨很簡單,姚州失守,因此李治讓李威領姚州道行軍大元帥,並且以戴至德、劉仁軌、李敬玄為十二行軍管,準備以討姚州各僚。
旨意下得莫明其妙,什麼時候國家要他這個太子領兵作戰了?再說,也不可能讓戴至德、劉仁軌這十二個朝廷重臣,一起出討姚州。李威遲疑了半天,才說道:“謝旨。”
然後眼睛看著姚元崇。
太監宣完了旨,也回去了,李威立即就問道:“姚君,父皇下這道旨是何意?”
其實想不通的地方很多的,姚州城是唐朝在洱海一帶的橋頭堡,城池麵積不算大的,可城牆高大堅固,易守難攻,怎麼丟失了。還有梁積壽一人,現在是什麼下落了。
姚元崇正在沉思。
碧兒卻焦急地說道:“陛下為什麼下這道旨?朝中又不是沒有將領,再說,陛下一生也沒有到前線打過仗。”
“打仗不怕的,主要是姚州城如何淪落的。”姚元崇沉思著說道。洱海諸僚,讓梁積壽打得很慘,有可能是梁積壽行軍太快,後方空虛,諸僚才乘機入城的。隻要不昏庸過份,無論是太子,或者他自己本人,有了足夠的軍隊與準備,前去肯定會重新奪回姚州城的。對太子隻有好處,這是立功,一旦行軍,還能與將士拉上關係。但就怕吐蕃協助,那麼太子前去,前景就不樂觀了。
還有,陛下為什麼下達這樣的聖旨?想到這裏,他又說道:“回京城吧,問一問,能去則去,不能去則不行。”
話音剛落,遠遠地奔來數位戰馬,馬匹速度很快的,一會兒到了眼前,李威看到馬上的人,臉上大喜,興衝衝地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