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有凶險,朕也擔心萬一有事備防一下吧。真不行,等弘兒從青海返回,也又打磨了一年半載,年齡也差不多了,還是眾心所望,朕就禪位於他。”
聽到禪位二字,武則天立即不吭聲了。
“前麵就是準水了,”過了泗州城,大運河就此拐彎,拐向淮河。狄仁傑站在船頭說道。
李威出征,還有一些人對皇上滿的,認為皇上有意置太子於險地,“居心不良”。於是李治做了一些補償。著三省立即將鹽鐵司商議出來,太子去了青海,沒有爭執,靜下心來協商。先前準備將鹽鐵司掛在太仆寺,專設一署,就象太仆寺乘黃署、典廄署、典牧署、車府署一樣,可是鹽鐵司管轄範圍大,不僅是鹽糖,還有鐵銅等金屬礦藏,以及茶葉,鹽糖占的稅務比例也越來越重,劃成太仆寺下一署,職權皆太低。所以最後劃成戶部治下,還是鹽鐵司稱呼,但職權與戶部、度支、金部、倉部平起平坐,也設主事、令史、書令史與計史掌固若幹人,鹽鐵使官職也正式定了下來,與四部郎中一樣,從五品上官職。
但一切草創,有許多地方與其他部門權利重疊,懲除天水之戒,上任的官員必須清廉,但清廉還不行,職權許多地方都很模糊,第一任正式的鹽鐵使還必須做到有才幹,治理兩三年後,交涉清楚了,也為以後的繼任打下了基礎。
李治想了想,讓魏元忠擔任了鹽鐵大使職位。
然後又讓狄仁傑擔任了蘇州刺史,蘇州本來是唐朝的一個富裕之州,又與市舶司監管著海市。一開始起步時,還是廣州領先的,與唐朝人無關,大食在這裏有基礎,又熟悉,不願意北上。而且廣州有鬱水之便,可以幅射整個嶺南地區。
但在逐漸轉移,泉州沒有大江大水,可整個福建地區多山少地,百姓又多,自古以來,此地因為環境所逼,重工商,不是喜歡工商,逼的,不放海,也有許多百姓私自出海。又是造船基地,不僅是泉州,唐朝許多地區有船塢,但造的皆是內河之船。民用海船,還是泉州船塢最多,造出來的海船質量也最好。因此,很快就活躍起來。
可還是不及蘇州,主要是長江運河,大運河可以幅射揚州、楚州、汴州,甚至兩京。長江可以幅射江州、鄂州、荊州,直到巴蜀。從今年起,已開始淩駕於其他兩市之上。因此蘇州刺史,職權越重。
二人在位稱職,可因為是太子最核心成員,被李治忌憚,一直打壓到現在沒有升遷。這也算是對太子的一個補償。
“狄使君,我還是不想你調動。”魏元忠看著寬廣的淮河說道。
“何解?”
“你看,你前麵一離開大理寺,後麵太常博士吳束之就上書,讓明崇儼調回京城,替陛下醫治。”
“太醫署本來就是太常寺管轄的,作為太常寺的官員,自然要對陛下的身體負責。”狄仁傑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真這樣想?”
“魏使君,你當我不知。皇上這幾年身體時好時壞,隻是太子一直在東宮,怕太子重新惹出什麼事端,因此遲遲不召明崇儼回京。現在太子才離開東都,人還在西京沒有走,依然還不會召。但過了不久後,不用人進諫,很有可能將明崇儼重新召回了。其實明崇儼所做太過急切我還知道他另外一件事,為了返回京城,除了獻給雍王的那筆錢外,又花費了六七萬緡錢,地方上買通百姓官吏,替他說好話,上下交口稱讚。又在京城打通門路。若沒有意外,又有兩三萬緡錢正在去京城的路上。”
“此人倒是一個梟雄。”
這麼大的花費不是小數目,有可能揚州的曬鹽所得的利潤,幾乎為他用空。換成一般人,萬萬舍不得的。
“不是梟雄,豈能有這麼大的野心!隻是邪不壓正,這是天地至理,他走上了邪路,這一輩子休想翻身做人!”
魏元忠沒有作聲,向淮河西方看了看,申州正處在淮河的上遊。
“魏使君,豈止是他一人,太子還沒真正離開,一旦從京兆動身趕向青海,各色人等會紛紛跳出來,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群魔亂舞。但這樣也好,太子跳出三界之外,避過這個風頭,讓有良心的大臣看,讓百姓看,才能知道他們應當支持誰。其實何需演變成這樣,陛下終是老了至於明崇儼,魏使君,我反而想他抵達京城。若不到京城,臣一番布置反而沒有作用。隻有他到達京城,臣的一番布置才能環環相扣。太子平安從青海回來,也可以找到最好的機會,一舉定下乾坤,結束全國上下這種混亂的景象。”
可說到這裏,語氣卻軟了下去。
太子早日繼位,對國家是有利的,可自己坐視明崇儼這家夥,帶著那些春藥到達京城,然後乘機給皇後服用自己也是大逆不道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