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含糊地說了一下。
其實可以借機,向黨項人施加更多壓力,野辭明月為難,必然對她父母親說,他父母親會稟報野辭部的長老,野辭部也會與其他各部商議。這份壓力就有了。
可不納便罷,納了就是親人,李威狠不下心來。
又說道:“吃飯吧。”
仆役端上來飯菜,太子說有辦法,野辭明月變得開心起來,興高采烈地吃過飯,告辭離開。
裴雨荷看著她離開,又說道:“殿下,她是黨項人。”
這一句話與剛才意思是兩樣的。
“孤知道,可是迫非得己。青海之局,不僅是吐蕃出動的軍隊,還有吐穀渾與黨項這兩部,吐穀渾部留下來的,基本無藥可醫,特別是上層,與吐蕃多有姻親,甚至吐蕃讚普芒鬆芒讚,就是吐穀渾王妃所生。因此,孤隻好拉攏黨項人,可他們不信。不得己啊,隻好答應他們這個請求。你們不知道,此戰,黨項人虛與委蛇,與竭力死戰,這兩個反應,就讓我們唐朝少犧牲了多少將士。更不要說,多次得到他們相助。將來的幫助會更大。正是一個東宮之妃,讓他們看到盼頭。僅是一個東宮之妃子罷了,若是吐蕃降伏,對我大唐忠心,孤同樣也會納吐蕃一個女子為妃!”
說到這裏,大約不高興,說道:“婉兒,月兒,你們今天晚上陪寢。”
兩個小家夥眉開眼笑。
“你們在胡想什麼,隻是陪寢,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做。”
說著,丟下幾個愕然的妻子,摟著兩個小家夥進房休息了。
諾曷缽每天來找李威,李威找得不耐煩,隻好閃躲。諾曷缽又想出一個辦法,讓金城縣主,每天到李威幾位妻妾這裏吃晚飯,吃過晚飯不離開,繼續聊天,李威一回來,金城縣主的侍衛就去稟報。
李威逼得沒有辦法,說道:“大汗,孤沒有想出辦法來,你何苦逼我?”
“殿下,一定會想出辦法的,”諾曷缽說道。
他也沒有辦法,來求他幫助的族人越來越多,他無計可施,隻好尋找太子想法解決。
“其實辦法有一個的,可孤卻有很多擔心。”
“什麼辦法?”
“孤不計前嫌,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們舉族前來投奔大汗,暫時到靈州安住。等到青海平定下來後,再由大汗帶回青海。”
“這個方法好,”諾曷缽早就想開這個口,可是雙方梁子結下來,休說是自己吐穀渾人,唐朝軍隊也死了太多,兩次大戰,十幾萬人沒了。還不計前後遭到侵犯的百姓,以及安西四鎮的失守犧牲的將士。
這中間黨項人與吐穀渾人可謂功不可沒。
太子也差一點逃不出來,吐穀渾人同樣功不可沒,因此開不出口。
“當真好?孤問你,就算我們唐朝虧欠你們吐穀渾的,然而你能保證這些族人歸順後,以後就不記仇,就能忠於我們唐朝?”
“我敢保證,錯了一次,他們不敢再錯第二次了。若有人對唐朝起謀叛之心,不用朝廷出麵,我會將他們全部誅殺。”
“就算如此,孤再問你,赤嶺以西無法生存下去的這群愚民,可是不少人,吐蕃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來到河湟?那個偽可汗,能夠睜睜睜看到他們跟隨大汗你前往靈州?”
“殿下”
“大汗,你對唐朝一直很忠心,我說過,我們是親戚,按理你是孤的長輩。孤不打誑語,可以放下成見,讓他們前來投奔。而且孤也承諾,一旦青海平定下來,會讓你們族人返回。”這裏說得很模糊,就是返回,也不是以前的吐穀渾,河湟開耕成功以後,從今年起就要開始遷移大量漢人過來。這裏因為戰亂,人煙越來越稀少,地又廣,雖說一季,雖說有高原反應,畢竟還不是吐蕃高原那麼可怖。將會有更多百姓貪圖這裏廣大的沃土,遷移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