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高權就重,可也要看個人的骨氣,象薛元超,無論官有多高,武承嗣也不懼怕。但有的人也許官職不高,武承嗣卻不得不讓三分,如狄仁傑,或者眼前的朱敬則。
武承嗣聽了一愣,說道:“朱少卿,我再說一遍,懷州的事與我無關,是管事所為,我已經向太後稟明。”
“不是懷州的事,是法蘭克公主。陛下已經向你解釋過了,為什麼明知陛下將有大用,不顧陛下意願,還要通過太後,強行讓某將她送入你的府上!人在做,天在看,周國公,不要以為太後為你撐腰,就能胡作非為!”
“此話怎講?”
武承嗣大驚失色,他貪慕這個公主的姿色是不錯的,但也不是蠢到輕重不分的地步。那天皇帝親自喊他到東宮,交談了那麼多,又給了不菲的錢帛,隨後又讓這個公主居住到朱敬則的府上,拜朱敬則為義父,心中不甘心,可也不敢再起妄想。更況且皇帝就在滎陽,說回來,速度再慢,一兩天就能回到洛陽,在這時候再強行納娶這個公主,自己是沒有事找事做啊?
“敢做為什麼不敢認?”
“我真不知道啊。”
看著他神情,朱敬則忽然又醒悟過來。
沒有理睬,離開天津橋回家去了。但武承嗣心中害怕起來,此次皇帝有意拿自家那個管事,小題大作,就是針對自己的,再加上那個夷人公主,太後能不能保護自己?
立即又返了回去,到了上陽宮,見到武則天,立即伏下說道:“太後,侄兒不想納那名公主。”
“不納,你為什麼帶著族中兄弟,喧嘩四方館。”
“那時候侄兒不知道陛下會有用場。”
“這麼說來,你對我兒很忠心了?”
“侄兒對陛下很忠心,但對太後更忠心。”
“好一個忠心,那麼你為什麼進諫,讓本宮給東宮妃嬪冊封?當真你們那些小心思,本宮看不出來?”
“”
“不過你來了,也正好,省得本宮派人喊來前來謹見。本宮說出的話,從來沒有虛言,既然已經同朱少卿說過,此事必須擺上議程。你立即回去準備媒妁,雖說是一名夷人公主,隻是納媵,但終是一個公主,聽說那個國家地域還不小,也不算太落後,而且又拜了朱少卿為義父,不能太疏慢了。”
“但太後,陛下還有用場”
“什麼用場,陛下終是年青,我朝自己內部的事務都沒有理清,怎麼有心思管到法蘭克那麼遙遠的地方?陛下用心是好的,但本宮也害怕他好大喜功,最後象漢武帝那樣窮兵黜武。變成了漢武帝,本宮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他變成了隋煬帝。嗣兒,你想一想,當年隋煬帝文才武略,那一樣不是英武過人的,自己也多次帶兵親征。除了高麗兩役因為天寒地凍失敗外,無論吐穀渾或者突厥,那一役不是勝利了?可最後結果呢?因此,本宮不但是讓此女安於你府上,甚至有可能不日將這群西方使者趕回去,了結陛下這個狂妄的想法。”
“太後”
“這是本宮替你了結懷州一案的條件,你不得不從!”武則天不悅地說道。既然有心敢從自己兒子身上討便宜,又怕得罪,那有這麼好的事。想到這裏,又不悅地說道:“難道你想學你那個不爭氣的父親與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