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的笑意開口問道:“華老先生,您說的真是太感人了。然後呢?”
“但我兄弟去接他的孩子的時候兩個人卻都失蹤了,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我兄弟和那孩子的下落。”
華林的麵上甚至表露出了一點興味十足的哀傷,他頓了頓才接著道,“後來我找到了那個孩子,卻沒有再找到我兄弟,那孩子說是出了意外,我兄弟死在了國外。”
沈灼趕忙給麵子的鼓起了掌,掌聲在回聲良好的包廂內繞梁三尺,他一臉感動的說:“這個故事太完美了,華先生,既然您這樣英雄,想必也是不怕麵對波折與風雨的。”
他彎著嘴角,邊說邊站起了身,客氣的道:“多謝您今天的故事彙,明天我在微博頭條等您。”
沈灼拉開椅子準備往外走,還沒開始走就被背後華林的一聲冷喝製止住了腳步。
“慢著!”
沈灼轉過身來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有些無奈的道:“華先生,雖然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我們都忙,空餘時間不喜歡聽故事,比較喜歡聽實話。您覺得呢?”
“沈灼!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華林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連神色都變得狠厲了幾分。
隻是連死都不怕的人實在是怕不起來他這幅凶神惡煞的表情,沈灼的確停住了腳步,也的確轉過了頭,甚至認認真真的端詳了華林好幾眼。
然後露出一個笑來:“華林,你知道我想讓你說什麼,不兜圈子還有的談。我不逼你,你也別逼我。”
“你……”站在原地的華林麵色變了又變,好久之後,他才用手從兜裏摸出一個藥瓶,倒出幾顆藥就著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他那麼不服老,那顫顫巍巍的手卻已經在宣示著他是個暮暮老者了。
華林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沈灼一眼,他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茫然與靜默,好半天才說:“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會放過華家嗎?”
沈灼重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笑道:“那要看您的回答我滿不滿意了。”
華林用極陰暗的眼神看了沈灼一眼,伸手拿過一旁的小水壺給自己的杯中重新加了熱水,用一種平靜的幾乎詭異的口氣慢騰騰的對沈灼道:“早知道會有今天,我當時就應該直接殺了你。”
“不應該啊……不應該。”那個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喝了一口杯中的碧螺春,有些陰鷙又有些歎息的道,“我不該婦人之仁,到底想給華海留個後。沒想到種下的隱患無窮無盡。”
華林將自己靠在椅背上,抬了抬眼皮,問沈灼道,“你想知道什麼?”
“沈非,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沈灼完全沒有被他剛剛的幾句話影響心情,穩穩當當的坐下來,伸手將麵前的茶杯推了推,“他才是華海的親生兒子,沒錯吧?”
“沒錯。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那你讓華海冒險去認的那個呢?”
“嗬……”華林眼底幽暗一片,他冷冰冰的笑了兩聲,似有若無的瞥了沈灼一眼,“那是我用他老婆的卵\/子和我的精\/子代\/孕出來的,我的親生兒子,比沈非小十歲。”
“整了型,當然和沈非長得很像。”
——隻小十歲,幾十年前就開始籌劃的一場,對自己親兄弟的陰謀。
沈灼麵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心底卻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假裝漫不經心的一挑眉:“他太太的卵子?”
華林笑得近乎微妙:“經期前安排一次體檢,再安排個小小的意外,誰會發現呢?”
沈灼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是帶著笑意的:“好吧,下一個問題。華海是在去認兒子的路上被你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