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心下便愈發擔憂。

距離拆蘇淨丞眼睛上和頭上的繃帶時間已經不遠了,他一方麵擔心蘇淨丞的恢複情況,另外一方麵更害怕等蘇淨丞恢複了之後回國發現沈灼不見了……

他打了個寒顫,硬是沒有敢繼續往下想。

除了蘇老爺子派來的幾個保鏢和護工,這一年來一直是他陪著蘇淨丞進進出出手術室,有些十分關鍵的事情也是他和蘇淨丞溝通。

Lin跟在蘇淨丞身邊當助理已經很多年了,關於蘇淨丞的工作節奏已經相當熟悉,兩人溝通十分具有效率。

他慢慢發現,沈灼不在蘇淨丞身邊的時候,自己的老板又慢慢恢複了以往那個瀟灑桀驁,放肆果決的形象。

就算看不見,蘇淨丞在氣勢上卻似乎從來沒有一點點的減弱,他依舊相當敏銳,在身體慢慢轉好的這段時間,他沒事便會聽聽華爾街的收盤數據,已經在重新企劃一個投資公司。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金融更不好做,但Lin卻從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看到猶豫和徘徊。

自從到了美國之後,Lin從不跟蘇淨丞主動提起沈灼,而就在他擔心蘇淨丞會不斷問他關於沈灼的事的時候,他發現蘇淨丞也並沒有這樣做。

蘇淨丞也並不會總是問起沈灼,他隻會在一個月快要結束的時候,像是隨口一般道:“他這個月還好嗎?”

Lin剛開始還會很擔憂沈灼的問題,後來發現蘇淨丞一個月就僅僅會問這一回,於是也放下了心,將沈灼一個月的行蹤大概說給他聽聽。

蘇淨丞聽完也不會評價,很安靜的就聽醫生的話去休息了。

直到八個月前,Lin口中關於沈灼的每月一總結變成了每月依靠想象力的憑空總結。

他編造的規規矩矩,充分發揮想象力,甚至會提前打打草稿,爭取和沈灼本人的性格八九不離十。

病中的人本來就脆弱,再加上又沒有其他通訊工具,蘇淨丞竟然也沒有懷疑。

時間久了,Lin慢慢總以為蘇淨丞應該快要忘了沈灼了。

他在這個男人身邊幹了這麼久,自己也是男人,男人的感情總是來得快也去得快,再加上蘇淨丞一點都不像是個長情的人。

他想,也許再過不久,他就會有機會了。

“老板,趙叔說老爺子從國內給您快遞了些您愛吃的水果。”

Lin輕輕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將幾個洗淨的新鮮的水果放在蘇淨丞病床旁邊的桌上,看了看病床上的人道,“今天外麵陽光很好,我推您出去走走?”

蘇淨丞從眼睛到額頭依舊包著厚重的繃帶,他手中還有幾張讓Lin給他拿來的盲人演算紙,上麵是最新的一串華爾街股價數據。

聽到Lin的話後他將自己重新勾出來的一組數據遞給了Lin:“你明天去買這支,按我這個數值買,翻一倍後就拋,然後隔13個小時再買入,翻一倍後再拋,最近四天一直這樣循環。知道了嗎?”

“記住了,老板。”Lin下意識伸出雙手接過了數據,又重新問了一遍,“您要出去走走嗎?”

“出去曬曬太陽吧,要發黴了。”蘇淨丞伸出右手將身上的被子拉開,他今天的液體已經輸完了,手上便沒有了輸液管,可以自行出去活動。

“小心!”Lin趕緊伸手扶了蘇淨丞一把,“您稍等,我把輪椅推過來。”

蘇淨丞皺了皺眉頭,點頭道,“嗯。”

雖然因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