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軍營。指揮部。
鬆本靖摘下軍帽,麵無表情,目光冰冷如刀。他拉緊了手上的白手套。撐在沙盤邊,望著地形沙盤。
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報告!”
“講。”
“嵐山縣城的細作前來麵見將軍!”
他冷笑“讓他進來吧。”
掌櫃的躬身走了進來,見到他便是一臉賠笑“太君。”
他抬眼,眼中的寒光讓他一顫“有什麼事麼。”
他拱拱手:“小的前來稟告太君。前日裏襲擊了您的那支軍隊就在嵐山縣城。他們的長官啊,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修羅,就在我的客棧裏。”
他輕笑,說:“他們是哪支部隊?”
“第三集團軍,新三團。”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來人。”
一個士兵走了進來“將軍有何吩咐?”
他望著掌櫃的,詭異一笑:“送他回家。”
“是!”
掌櫃的笑笑“謝謝太君。”
士兵將他帶出大帳,他望著沙盤,聽到外麵槍聲響起,露出一絲冷笑。田中明秀挑起帳簾走了進來“鬆本君。殺了他。嵐山的諜報怎麼辦?”
他漫不經心地說:“中國人畢竟不是自己人。派一個會中文的人接替他的職務吧。”
“是。”他一皺眉,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對了。鬆本君。你還沒跟我說說,你不是去接來島將軍的女兒了麼。怎麼不見她人影?”
他望著區域地圖,說“哦。來島幸子是吧。”
“是啊。”他挑眉一笑。
“殺了。”兩個字從他口中而出,說的是那樣的輕巧,那樣的漫不經心。
“什麼?!”田中嚇了一跳“殺了?!”
“是啊。”他抬起頭,說的理所當然一般“這個賤人一路上千方百計的勾引我,我一時不順,就殺了。”
“你怎麼說的如此容易啊。來島將軍那邊怎麼辦,他和女兒可是有十多年不見了!”
他笑笑:“我模仿她的筆跡給來島寫了封信,說中國戰火紛飛,暫居美國,不回來了。”
明秀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詫“我的天哪。”他壓低了聲音“不是說……幸子小姐……是學軍事的嗎,而且……長的還很像……”
他手上動作一滯,抬頭望著明秀“有七分相似不錯。若不細看沒準會認錯。隻不過她性子**卻偏偏生得和她如此相象,安有不殺的道理。看她的身手是軍事學院的學生不錯。”他一頓,搖了搖頭“還不能夠當我的對手。”
明秀點了根煙,笑笑“可不可以把這一切歸結為你潔癖作祟。”
他雙眼微眯,說“田中君。這確實也是理由之一。且不說我殺人不需要理由,就算需要,我現在就有一個殺你的理由。”
他一愣“啊?是什麼。”
“你居然忘了我在的時候從來不許別人抽煙。”
他將煙迅速掐滅,一臉堆笑“確實忘了。”
他坐在椅子上休息,說“你也回去休息吧。對了。睡覺之前把國民革命軍第三集團軍新三團的資料給我。”
“是。大將軍。”他揮了揮手,走出軍帳。看到夜空的一霎那,他輕聲歎了口氣,這幾個月,鬆本靖越發的冷酷無情了。仿佛“劉靖”隻是曇花一現的幻影,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溫柔。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們之間畢竟是自幼一起長大,談笑不少。而對於他人,他說的話就是能少則少。而甄雅二字更是禁忌。他不說,可明秀卻看得出,他再利用一切能用的時間衝刷對那個女人的思念。他回到日本後,硬是將自己鎖在屋裏整整一個星期。從那之後他還是那個冰冷到生人勿近的鬆本靖,隻不過,比以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