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量還不夠你用的怎麼辦?”
“你怎麼就光說我,你難道就不會中毒麼……”龐昱撇撇嘴道。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眼裏的神氣勁兒讓人想裝作沒看見都辦不到。
“五爺內力高強,尋常毒物進不得身,便是中了毒,也能用內力逼出來。”白玉堂道。
這話在龐昱耳中怎麼聽怎麼別扭,內力高有什麼大不了的,哼。
白玉堂見他這副將腹誹完全寫在臉上的小模樣十分可愛,忍不住湊過去啃了他一口。
“你——”他這是真的下嘴啃啊,臉上肯定會有牙印!龐昱捂著半邊臉,又驚又慌地看著他,心跳如麻之際卻還記得:“我……我易容還沒卸下來呢!你就這麼……”就這麼親上了?
也……不嫌他難看?
白玉堂好整以暇地笑:“都說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五爺都不嫌棄,就算化成了灰……唔,這說法意頭不大好,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你懂的。”
龐昱抿抿唇,很想將上翹的嘴角往下壓,可惜還是失敗了:“你得意什麼,我也能認出你來的,不管你易容成誰,小侯爺可是火眼金睛呢。”
白玉堂笑了:“嗯,火眼金睛。”
98、第九十八章 謀天下7
入夜,白玉堂親手為龐昱洗去易容, 二人皆換上了束身的黑衣, 龐昱的黑衣裏還罩了件軟甲。
這次龐昱倒沒說什麼, 他也知道自己武功和白玉堂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要是進了山以後才發現因準備得不充分而拖了白玉堂後腿, 龐昱頭一個就不能原諒自己。
原本這類暗探的活, 是白玉堂的拿手好戲, 一個人去也就足夠了,之所以還願意帶上他, 無非是看出了自己不想留在胡府遊手好閑的想法罷了。
盡管白玉堂一句解釋都沒有,可龐昱就是能從那漫不經心的態度中窺見一絲真相。
這都得多虧了與白玉堂相識結交、朝夕相處的日子。
“又笑什麼。”白玉堂好笑地捏了捏龐昱的臉, “準備好了?”
“早就好了, 隨時都能走。”龐昱想躲開那隻作亂的手,卻無論如何躲不開,隻好眼睜睜地讓那隻手把他的臉頰揉得微紅發熱, 不過他漸漸也習慣了白玉堂時不時的小動作。
月明星稀, 倒是個適合夜行的時候。
城中本就戒嚴, 這個時辰街上已經沒有人了, 連乞丐都縮進了牆根底下,不到日出不會出來的。
“走這邊。”白玉堂堂而皇之地牽著龐昱的手,二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城牆一處僻靜之地, 四周皆是破敗的茅草屋,乃是城中最貧苦的村民所居之地。
襄陽王所征的青壯,大部分都是出自這裏。也因此, 炎炎夏日,農田無人打理,一派荒蕪之象,也不知到了秋天能有多少糧食產出。
“按照老胡說的,這裏是最容易出去的。”白玉堂沿著牆根走了一圈,最後來到一個狗洞前。
不管再如何戒嚴,一座城總不會全都是鐵板一塊,總有漏洞可以鑽的。
那洞挺小的,勉強能讓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鑽過去,但換成龐昱和白玉堂兩個成人,肯定過不去。白玉堂一掌拍在那截洞口的上方,運轉內勁,使了巧力將洞口擴張了一倍,而落下來的磚塊卻仍然保持完好。
“你這一手……真是絕了!”龐昱驚歎道。
白玉堂嘴角一勾:“唔,五爺別的活兒也很好,你要不要試試?”
龐昱懶得搭理他,率先鑽過了洞,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之前出來暗探也不是沒做過這類事,糾結太多並無意義。
“往哪邊?”出了城,龐昱朝四周張望,俱是茫茫山林,毫無方向感。
“隨便。”白玉堂緊隨其後,出來時還撣了撣看不見的灰塵,“你挑一條道走就是。”
龐昱瞪了他一眼:“這可是關係天下蒼生的大事,你就不能正經點?”
白玉堂訝然:“我還不夠正經嗎?”
龐昱:“……”
讓流氓變正經,還不如省省口舌算了。
“既然如此,我就隨便指一條道,若是找錯了,也不能怪我。”龐昱故意道。
誰曾想白玉堂卻好似並不在意,還很樂見其成,笑容欣喜得叫人牙癢:“甚好,還請小侯爺指一條‘明路’。”
這下龐昱可是再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白玉堂都這麼說,那他就沒啥顧忌了,當即選了一條看起來較為窄小的路走。
大路一般是通到官道的,要往山林深處去,應當還是走小路吧?
“嗯,不錯。”白玉堂在後頭悶聲笑,“你這一挑,就挑了條最難走的路。”
“啊……?”龐昱回頭看著他,又氣又惱,“你怎麼不早說!”
這條路是越走越窄,且坡度也越來越大,越來越陡,二人想並肩而行都辦不到,隻能一前一後地走,因為一側是山,另一側卻是深不見底的山崖,側耳聽還能聽見淙淙湍急的流水聲。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踩空了,那可說不定就沒命了!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龐昱小心翼翼地扶拽著山壁上生出來的粗藤,山壁布滿苔蘚,一碰就是一手滑膩,而且還說不定帶了毒的,幸而黑燈瞎火看不明顯,龐昱是吃了一次虧以後就再也不敢拿手去碰山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