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昱又道:“將他們綁起來帶去白河縣吧,我猜欽差應該就在白河縣。”
“小侯爺為何如此篤定?”石嬌不解。
“看他受的傷。”龐昱抬了抬下巴,道,“這傷口還很新,應該是受傷不久,就算他們有馬,這大雨天的,馬又能跑多遠呢?咱們從襄陽城出發時,你說最近的一個縣城就是白河縣,加快腳步入夜也能趕到,那又在一條並經之路上,所以我猜欽差也在那裏,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走。”
石嬌更不明白了:“為什麼不會走?他可是遭到刺殺了呀!”
龐昱搖搖頭:“有展護衛貼身保護,若我猜得不錯,那位欽差身邊應當還有其他高手,他根本不懼刺客。”說到這,龐昱又笑道,“何況,他還要找人打聽襄陽城的情況呢,還有比白河縣更適合的地方嗎?”
“這麼說來……”石嬌苦思冥想,終於道,“欽差根本就是在等我們了?!”
“說的不錯。”
石嬌“呀”了一聲:“小侯爺,你可真聰明!”
龐昱倏地臉紅了,長這麼大,還真沒幾個人誇他聰明。也就白玉堂誇得最多,可龐昱很懷疑對方說的究竟是真心話,還隻是安慰安慰他的。
石嬌可是個陌生人,他們認識才短短幾日,由她說出口的話更加客觀可信些。
“啊,小侯爺,你的臉怎麼紅了?”石嬌立馬站起身去找她的包袱,“該不會是淋雨生病了吧?那可不成,我答應了白公子要好生照顧你的,絕不能讓你生病!”
說著,她飛快將藥瓶找出來,又在火堆上燒了些水,強勢地讓龐昱將藥水灌進肚子裏,把三個大漢從火堆旁拉走,給他倒騰出最舒服的位置來,比老媽子還要盡心盡力。
“……”雖說早就明白這輩子怕是要斷袖到底了,可龐昱還是不免有點小鬱悶。
他看起來就這麼嬌弱麼,怎麼人人都對他不放心?
不過龐昱也不是那種會因一件事而鬱結於心的人,加之淋了雨後喉嚨確實有些不適,喝了藥以後便順勢窩在一旁小憩。
石嬌擔心那三人醒過來會逃走,用牛筋結結實實地將人捆起來,中途還又喂了他們一次蒙-汗-藥。
龐昱迷迷糊糊醒過來時,外頭的雨聲已經小多了,他打開廟門往外看去,外頭已然天光大亮,竟是一夜過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石嬌睡得比他晚,起得比他早,此時已經準備好吃的東西了。她掰開麵餅丟進熱水煮成粥,包袱裏的醃菜還有一罐,就著醃菜也能填飽肚子了。
見龐昱順從地接過粥碗,給什麼吃什麼,乖巧又客氣的模樣,石嬌不由再次感歎,要是達官貴人都像安樂侯這麼可愛就好了。
兩人吃完早飯,龐昱去找三人拴在外麵的馬匹,石嬌負責收拾東西,半個時辰後,他們再度上路。
這下還省了一筆買馬的錢,龐昱心情不錯,一共三匹馬,他和石嬌一人一匹,另外一匹馬背上捆著三個壯漢,跑得呼哧呼哧的。
“前麵就是白河縣了!”石嬌縱馬在前,努力張望遠處,確定見到零散的屋舍之後,興奮地回頭對龐昱道。
龐昱也很高興,算一算不超過三日他們就找對了地方,來回七日之內定然還趕得回去!
他們加快腳步策馬奔向白河縣,馬蹄飛奔,衣裳下擺被濺了一路的泥水,也沒人在乎。
白河縣隻是個小縣城,縣衙裏也沒幾個人,襄陽城附近的官府要麼投靠了襄陽王,要麼被殺了,因此人就更少,欽差先到了白河縣,自然就在縣衙裏落了腳。
要找起來,也很方便。
龐昱二人一路都不曾停歇,直奔縣衙。
那縣衙門口還有幾個滿臉肅容的軍士,見到縱馬而來的人,都是眉頭一皺:“什麼人?!”
“你們找個人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安樂侯龐昱在此,有要事麵稟欽差大人!”龐昱高聲道。
幾人麵麵相覷,最後一個機靈點的忙不迭地跑進去傳話了。
過不多久,一個穿著青布袍的白麵書生匆匆趕到大門口,見門口軍士和龐昱還在大眼瞪小眼,連忙一跺腳:“哎呀,安樂侯在此,你們還不速速把人請進來!”
說完又對龐昱作揖道:“下官顏查散,底下人諸多失禮之處,還請小侯爺不要見怪。”
咦,此人就是顏查散?
龐昱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這就是白玉堂的拜把兄弟,當朝狀元顏查散?
鑒於本朝狀元命途多舛,顏查散能四肢健全地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再加上他又是白玉堂結拜兄弟中唯一不會武功的書生,龐昱對他已經好奇好一陣子了。
可惜顏查散之前是個地方官,不在京城,一直無緣得見。
說起來,這還是龐昱第一次見到對方,粗看下來,也就是個書生嘛!
顏書生還不知道自己在小侯爺心裏得了這麼個考評,他也是頭一回見到安樂侯本人,拿不準龐昱的性情,說起話來也是客氣居多:“請小侯爺入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