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還是挺精神的。
白玉堂隨手挑出一枚綴著纓絡的玉佩給他別上:“行了,夠好看的了。”
龐昱點點頭:“那咱們就出發吧!”
陷空島四位兄長要來,龐昱不想怠慢他們,那肯定不能直接在胡府見,於是他便在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樓裏包了雅間,訂了一桌豐盛酒席為幾位哥哥接風洗塵。
他還是很想給兄長們留下個好印象的……
白玉堂也知道小螃蟹這一旦要做什麼事就卯著股勁兒想做到盡善盡美的性子,雖然心裏有些吃味,卻也由得他去,反正小螃蟹隻能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約定的時辰很快就到,兩人便先去了醉仙樓。
龐昱坐在座位上,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一會兒攥著膝蓋上的衣擺,一會兒又覺得衣裳被自己扯壞了,連忙抹平,桌前的茶連喝了三盅,他還是覺得有些渴。
等待,真是一件極為煎熬的事。
白玉堂剛想勸他別這麼緊張,便見龐昱提著茶壺往杯子裏倒了倒,發現茶水已經喝光了。
龐昱倏然站起,急急忙忙提著茶壺下樓找小二添水。
白玉堂則獨自留在三樓雅間,對著先上來的幾道涼菜幹瞪眼。
心道:回頭見了幾位哥哥,得想辦法讓他們盡快回陷空島才是,否則小螃蟹的心.
“你那幾個兄長呢?”龐昱疑惑問, “久別重逢, 就沒有多聊兩句?”
白玉堂自然答道:“聊了一個下午還不夠?兄弟情義本就在心中,無需過多口舌。”
何況該說的也都說了, 目前看來除了他木訥的大哥還有點懵以外,其餘幾位都淡定接受了他們五弟是個斷袖的事實。
唔, 不過他大哥向來耳根子軟, 想必沒多久他自己也會想通的。
龐昱既意外又有些泄氣:“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襄陽,我們這就走了,會不會不大好?況且我還沒給他們留下個好印象呢……”還買了那麼多正式場合穿的衣服, 都沒機會穿出去呢!
“無妨, 反正他們也隻是響應欽差號召前來, 並不會在襄陽久留。”白玉堂道, “島上還有諸多事情等著他們,見過咱們一麵,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龐昱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除了蔣平,他就沒機會和其餘四鼠單獨說過話,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們心裏是個什麼形象, 沒準比狐狸精好不到哪兒去呢。
不過,既然白玉堂這麼說,還是相信他吧。
若連白玉堂都不能說服他們,那他自己估計也沒這能耐。
白玉堂這次沒有帶他回東寨,而是去了西寨,繞到了山的另一麵。
山巒這一側鄰水,白河支流自北向南奔流淌過,宛如一條隨風鼓動的絲絛,纏綿在崇山峻嶺間。
兩人當真便過了幾日遊山玩水的逍遙日子,白天攜手俯瞰大好河山,晚上隨處找個村戶家裏借宿。若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便在山裏湊和一晚,打點野味來吃也別有一番滋味。
山中無歲月,這般走走停停,逍遙愜意,也不知過了幾日,走到何處。
龐昱發自內心地覺得,要是這輩子就這麼過完了,似乎也不賴。
白玉堂是個很有趣的遊伴,他走南闖北,博聞強識,聽他一路指點風物,將天南地北的奇聞異事講得別有趣味。
偶爾他還會湊過來說點甜兮兮的小情話。
和他在一起半點,當真是都不會無聊。
龐昱暗想,這般養傷也不錯。白玉堂雖然嘴上不說,可他到底對衝霄樓的那次失敗心懷芥蒂,神情始終有些鬱鬱的,公孫先生也說心懷鬱憤對傷勢的恢複沒有益處,能讓他忘記麵具人帶來的挫敗感,哪怕是暫時,也是好的。
然而天不從人願,往往事情就不按照你希望的方法走。
這日,兩人剛從某個村落裏出來,還沒走出幾裏地,便見一騎絕塵,一匹棗色大馬馱著個青布衫的疾馳而來。
龐昱愣了愣,才發現那人是衝著他們來的,等那人近了些,才發現竟然是未穿官府的展護衛。
“有何要事?”龐昱還沒開口,白玉堂就先問了,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這麼一看,龐昱才注意到,不光是白玉堂臉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