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連展昭的臉色也十分肅穆,像是懷揣著一件重大的案子似的。
“前方驛站已經備好了馬,二位隨我們一同過去便知道了。”展昭沒有多言,說完這句,又匆匆上馬離開,馬蹄卷起一路煙塵。
龐昱莫名其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事。”白玉堂歎氣,今天本想大顯身手帶小螃蟹攀爬一處險地,在險地高岩上觀景一定別有意趣,可惜,被人打斷了。
換成其他人,白玉堂說不定理都不理,任性地將要事推到後頭,隻當做不知道。可來的人是展昭,他眼下……還打不過對方。
這一定是公孫先生出的主意,他知道展昭一出馬,他們二人就不可能推拒,何況小螃蟹對展護衛還是十分信服的。
果不其然,龐昱聽了之後便拉著白玉堂道:“既然是有大事,那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白玉堂:“……”
縱然心有不悅,白玉堂還是被小螃蟹拉著走了。兩人沿著官道又走了一段路,終是到了驛站。
恰好,他們前腳剛到,王朝、馬漢正朝著屋中的人抱拳,身上背著他們各自的包袱:“展大人,公孫先生,我們便就此告辭!後會有期!”
道別完,王朝馬漢走出來,便和龐昱兩人打了照麵。龐昱奇道:“你們這是去哪兒?”
王朝笑了笑:“回開封府保護包大人,隻有張龍趙虎在大人身邊,還是令人不放心。”
“哦……”
“小侯爺,那咱們京城見吧!”馬漢也衝兩人笑,他翻身上馬,“白五爺,日後咱們切磋時,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雖然白玉堂下手是真的不留情麵,可是馬漢摔著摔著,竟也覺得自己在武學上的悟性變好了,對白玉堂的敬畏感也多了幾分,全然沒發現那時候的白玉堂純粹是心情不好才找他“切磋”的。
白玉堂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異色:“隨時奉陪。”
反正回京以後還有的是見麵的機會,男子漢無需贅言,一個照麵足矣。
告別二人後,龐昱和白玉堂走進驛站,屋內不光坐著公孫策、展昭,還有大理世子,他們三個正圍著桌子研究什麼物事,臉上神情嚴肅。
“這是什麼?”龐昱走過去問。
公孫先生小心地用一雙細竹筷子夾起桌上的一枚小小紙片,道:“小侯爺請看。”
隻見那張小紙片周圍有黑色燒焦的痕跡,好像是一張完整的紙燒剩下來的東西,隻留下這點沒燒幹淨。
龐昱仔細湊近了看:“‘三七’……這是什麼?數字,還是時間?”
公孫策高深莫測地看了眼展昭,後者摸了摸鼻子道:“據公孫先生的猜測,這應該是一味藥材。”
“藥材?”龐昱更疑惑了,“那麼原來這張紙應該是一張藥方?”
“不錯。”公孫策道,“這味草藥止血散血定痛,適用於金刃箭傷、跌撲杖瘡、血出不止者……換言之,此藥治療刀傷劍傷效果奇佳,說不得還是一味主藥。”
“可是白玉堂外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如今應該治內傷啊……”龐昱更加納悶,可他想起公孫先生的後半句話,恍然大悟!“對啊,他不需要治刀傷,可有人需要!”
麵具人!他就中了白玉堂一刀!
白玉堂倒是沒有龐昱這般激動,他隻是看向展昭:“你如何可以肯定這張藥方就是麵具人的?”
展昭答道:“這半個月來,我與其他人在附近搜尋襄陽王栽培的刺客,無意中發現原來刺客營中還有一間暗室,就在我們來前不到一個時辰,裏麵仍有住過人的痕跡,信也在我們後腳來前燒掉的。”
白玉堂了然:“想必是刺客營中設置了什麼機關,隻要有外人進入,便會讓暗室中的人知曉,從而及時逃命。”
“不錯。”展昭點頭道,“我們雖然來遲,卻也不是全無線索,至少這封匆忙燒掉卻未燒完的信,給我們提供了線索。”
白玉堂蹙眉:“三七?”
“就是三七。”公孫先生道,“此藥是雲南特產,若要以此為主藥服用,需在秋季花開前采挖,新鮮晾幹熬煮藥湯,效果最佳。”
龐昱急道:“所以麵具人現在會直接去雲南,是吧?”
大理世子輕聲開口道:“既是目的地相同,二位不妨與小王同路,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白玉堂麵無表情道:“原來你們是在這裏等著我們呢,倘若我們前去追查麵具人,便得與世子一同卷入大理國奪嫡的泥沼中,先生和世子可是好算計。”
龐昱憂心地看了一眼:“玉堂……”
公孫先生爽快道:“不錯,我確實是希望你們幫世子一把,這對大宋與大理日後也有好處。何況你們又怎麼知道那麵具人就不會參與進來呢,當初刺殺世子的人不止一撥,這還是白少俠查出來的。大理、遼國、襄陽王均有可能在其中摻和一腳,說不定麵具人背後的勢力也對大理有所圖謀呢?”
白玉堂閉了閉眼,最後道:“好,就跟你們去。”他複又睜開眼,淩厲地望向眾人,“但是我們隻以麵具人為主,王府中的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得來滋擾我與小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