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快醒醒。”
睡的正香,白靈突然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掙紮著睜開眼來,聲音的主人正是青鬆。
“大伯,怎麼起這麼早……”“白靈”不情願的嘟著嘴,迷迷糊糊從被窩裏坐起身來,慢悠悠的穿著衣服。
“咱們這就啟程,天亮之前就要出城。”青鬆答了一句,緊接著單手一揮,隻見青光一閃,白靈的床上平白多出一件衣服:“一會兒把這個穿上,太陽還沒上來,天氣涼。”
白靈原本隻是打著哈欠應了一聲,可一見新衣服,頓時精神起來。他沒敢去抓,而是爬起身湊過去看——青鬆放在床沿上的是一件天青花素白長袍,袖口絹畫著尖銳的鬆針。
看大小,明顯是為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量身定做的。靈兒伸手去拿,衣服上手,先是一愣,隨即疑惑道:“大伯……這衣服單薄透風,質地雖然柔軟卻清清涼……這個能禦寒麼?”
青鬆隻是點了點頭,也不應答,兀自出了門。白靈眼看著青鬆出了門,隻好癟了癟嘴,沒敢再吱聲。
按輩分來講,青鬆是白靈父母那一輩的人,道行說高不高,說低也不算低。這個年齡,大多在“安樂窩”裏老老實實的潛修,像青鬆一樣經常往外跑的,除了”老七",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因為常年在外,“安樂窩”裏的孩子們雖然也識得這位大伯,但大多比較生疏。青鬆偶爾回來幾次,表現也極為嚴苛,所以白靈打心底裏還是比較害怕這位大伯的。相較之下,桐木則顯得親切多了。他雖然不是安樂穀的原住民,但來到安樂穀也有幾十年的時間了,白靈這一幫兒孩子,都是桐木看著長大的,桐木也是小孩子心性,經常和孩子們在一起玩耍,對於安樂穀的孩子們而言,這個高大的“桐木叔叔”,倒更像是個大哥哥。
正洗臉的功夫,白靈的房門被一把推開,桐木高大的身影在門口晃了一下。客棧的房門斷然不是給桐木這種身材準備的,桐木站在門外,房門隻到他的脖子,像是個無頭夜叉。
就見桐木一委身,腦袋探進屋裏:“大鬆哥,這就走吧?”
“桐木叔叔,”白靈應聲道:“大伯剛剛下去了。”說話的功夫,已經擦好了臉,白靈走到床邊,拿起那件青花長袍就往身上套:“青鬆伯伯給了件衣服,說是天氣冷,可衣服卻薄的很……”
白靈拿起那長袍的時候已經引起了桐木的注意,與青鬆相識多年,這件衣服他自然是認識的,聽到白靈小聲的抱怨,桐木不由憋了一臉笑。
“嘿嘿,傻小子。”桐木咧嘴笑著,也不說破,縮回腦袋在門外等候白靈。
白靈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兩人剛到樓下,就看見青鬆正從店小二手裏接過一個包裹。
“麻煩了,告辭。”青鬆衝店小二一拱手,隨即衝桐木二人招了招手,三人一同出了客棧。
“客氣了您呐!爺您慢走!”小二眉開眼笑的送三人出去,心想這主兒還真是大方,給的賞錢夠自己一個月的工錢了!
……
三人出了客棧,走在街上,這時天色才蒙蒙亮,星星還沒來得及退去。街上稀稀疏疏幾個行人,也大多行色匆匆。這個時間,縣城賣早點的生意人也都還沒起來。
時節本是春末夏至,天氣已經有幾分溫熱,偏偏這淩晨時分,太陽還未升起,有些清冷卻也難免,青花長袍的防寒能力完全出乎了白靈的預料,寒氣隻有露在外麵的手掌和臉蛋才能感覺到。輕巧的長袍中孕育著溫潤的能量,將白靈的體溫緊緊的包裹在衣服裏麵。
眼見青鬆身上背著包裹,桐木自然是好奇的,好奇就問,桐木也是這麼做的:
“大鬆哥,背的是啥?”
“幹糧。”青鬆也不回頭,一路向前,一邊耐心解釋:“靈兒這兩天開始顯出些凡人的特征。我怕靈兒路上會餓,就讓店裏的小二準備了些食物和水。”
這個不苟言笑的大伯卻是把一切都裝在心裏的
感受著青花長袍裏的陣陣暖意,看著這位並不熟悉的大伯,白靈眼中充滿了好奇。
金成縣本就巴掌大小,片刻之後,三人已經出了城門。
“大伯,為什麼咱們不等到天亮以後再走呢?”
清晨冷冽,城外的小道上更是孕育著不安。不單單是天未亮那麼簡單,大多數生物對於這個時間都會有些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