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四個字——老龍舡戶。
“犯人是老龍江上的船戶?”
舡同船,老龍舡戶就是老龍船戶。
何雲一點頭:“應該是了,搭船被劫財殺掉沉江了。”
“看來城隍要告訴我的,就是這個。不過,也不能太信鬼神,咱們還得落實一下才行,我正好要升堂見張捕頭,我讓他打聽一下幾個失蹤人員的生辰八字,咱們去陰司問問受害人落實一下。”
說完,愣了一下,他們直接去問死者的魂魄不就好了,何必大早上猜謎浪費精力。
此時時辰不早,他趕緊穿了官袍,帶著何雲一往大堂走去。
在衙門大堂見到了張捕頭和其餘的捕快,簡單的布置了下,讓他們下去了。
這時就見衙門口圍觀了一群百姓,有人道:“新縣太爺是個唇紅齒白的小年輕,這案子怕是破不了了。”
王瑞怒想,年紀跟能不能破案子有什麼關係?!
王瑞出了大堂,往衙門口走,眾百姓見他來了,都本能的後退,給他讓出個地方來。
“本官宣布,半個月內必破此案,如果不能,就辭官回家。”
沒走遠的張捕頭慌張的回頭,您是瘋了嗎?我們破了一年都沒頭緒,您就半個月?
王瑞給百姓們留下一個自信的笑容,轉身大步回了縣衙。
任由後麵的人議論紛紛。
有實力裝逼的感覺真好。
陰間仍是灰蒙蒙不見天日的老樣子,何雲一帶著王瑞從望鄉台旁邊經過,往地府深處去。
望鄉台是當年鬥錦瑟的地方,勾起了王瑞許多回憶,他眼珠一轉,低笑著問何雲一:“誒,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就喜歡我了?”
“什麼時候?”
“就是收拾錦瑟的時候啊,我喝了**水被她盤問,問我是不是和你有一腿。”
何雲一想起王瑞當年的回答,哼笑道:“我當時想打死你倒是真的。”
王瑞厚著臉皮往他跟前湊:“現在你肯定舍不得。”
何雲一笑著捏了他臉頰一下。
因為算到受害人之一的鄒武在地府的野**,所以他們便來到了這裏尋他。
野**這些鬼幾乎都是在金雞嶺跟惡狗嶺被咬斷胳膊腿的,在這裏等待搶別人的殘肢補全自己。
王瑞不認得鄒武,向周圍的鬼魂打聽著,在等待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一個麵熟的人。
他肯定在哪裏見過,卻一時記不得了。
而那人見了他和何雲一,突然一蹦三尺高的跑來:“終於遇到你們了!!!”
這人太激動了,反而嚇了王瑞一跳,向後躲閃:“你、你誰啊?”
何雲一卻笑了起來:“周巡撫,你怎麼在這裏?”
一聽周巡撫三個字,王瑞想起來了,這不是騸父宰的周宗晨周巡撫麼:“你、你死了?”
周宗晨怒道:“這不是明擺著麼!我被卞胭脂的老父親給捅死了。他不知用什麼辦法,竟然讓衙門裏的馬染上了馬瘟,他借著進衙門治病的機會,接近我,突然給了我幾刀!”
“誰讓你摔死了卞胭脂。”王瑞嫌棄的道:“你讓開,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周宗晨豈能讓開,手一伸:“東西還給我,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這個野**待著,不去投胎?!”
王瑞納悶:“給你什麼啊?”突然一愣,想起了什麼撲哧一笑,騸父宰啊騸父宰,騸掉的東西,被何雲一收走,一直沒來得及還給他。
何雲一哼道:“你既然死了,就還給你吧。”
話音剛落,周宗晨就覺得自己不太一樣了,自己拍了拍,喜道:“回來了回來了!”然後不敢再逗留,就怕何雲一反悔,一溜煙的跑了。
而這時鄒武也被人給帶來了,鄒武是個強壯的漢子,王瑞見了不禁愣了一下:“你這麼強壯,是怎麼被人殺掉的?啊,你不要怕,我是新的水津縣縣令。”
鄒武一聽,涕淚橫流的道:“大人,為草民伸冤啊,我們一行無人路過老龍津,被船戶周三等下藥劫殺。”
原來,這些所謂的船家以舟渡為名,將客商騙上船,下藥將客商弄暈,再剖腹放入石頭,將屍體沉到水底,圖財害命。
王瑞詳細詢問了那周三等劫匪的樣貌,與何雲一繼續往前走,去訪問下一個受害人。
零零散散的詢問下來,竟然一路來到了孟婆橋,在排隊等待投胎的人當中發現了一個受害者任喜。
含恨而死的任喜沒想到自己投胎前,還有伸冤的可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自己的遭遇說了。
根據王瑞目前掌握的線索,已經夠逮捕這幫橫行在水上的盜賊的了。
采集完任喜的口供,便目送他去排隊喝湯了。
王瑞看著延綿不斷的隊伍,笑問何雲一:“孟婆湯跟情花哪個厲害?”
一提情花,何雲一就想鑽地縫,哼笑道:“不知道!”
這時候,王瑞猛地發現了在不遠處一個人影,遺世獨立一般的看著孟婆的方向,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