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屋內便出現了一個緋色的身影,嚇得霍澤緊閉雙眼,紅色的紅色的,厲鬼啊!大舅救命啊,不對,大舅母救命,也不對,我不敢再叫你大舅母了,總之大舅你快你帶相公來救我啊!

緋色的身影,衣袂飄飄,鬢發隨風飄動,乃是一位二八年華的妙齡女子,她躬身道:“原來是位風雅之士,我卻因為過分害怕而躲避開了,實在不應該。我叫連瑣,不知公子貴姓?”

王玠見這女子貌美,笑著介紹起自己來,又把躲在一旁的霍澤介紹給了她。

霍澤指著她道:“你是鬼吧,是鬼吧?!”

連瑣不否認:“我的確不是活人,而你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其實我的墓穴。”

霍澤一聽,往後退了幾步,貼到了牆壁,一想到這牆壁也可能是墓穴的牆壁,不由得渾身冰冷。

王玠卻憐香惜玉的道:“小姐如此美貌,為何要一個人獨孤的葬在此處呢?”

霍澤也道:“那桌子上的酒菜都是你用癩蛤|蟆變的,對不對?吃了中屍毒?”

連瑣笑道:“看兩位是豪爽之人,我就不隱瞞了,其實我死後葬在這裏二十幾年來,靠招待往來的男子,留宿他們吸取他們的精元,重塑肉身。接受了活人的氣息,屍骨竟有了活意。現在隻須最後一點人的精血,不久我就可以複生了。

因為您二位身上有我需要的最後一滴精血,所以我很慎重的避出去,希望挑選一位知情懂趣的人來幫助我重回肉身。

這些食物都是人可以吃的,我也不想公子們中毒身亡,那樣就沒法幫助我了。

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幫我這個忙。”

霍澤腦袋跟波浪鼓一樣:“愛莫能助。”

“巧了,我這個人最樂於助人了!我一定慷慨相助!”王玠大方的道,說著挽起連瑣的手,連瑣盈盈一笑,用一種你我都懂的眼神,相互遞著眼神往裏屋走去。

霍澤愕然,對小舅嚷道:“你清醒一點啊!她可不是人!”~思~兔~網~

“助人為樂,哪有那麼多話!”王玠不滿的道:“遇到有困難的人,能幫則幫啊。”說完,隨著連瑣去了裏屋。

而刷新了對世界認知的霍澤,抱著腦袋想,是啊,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家裏溫書,為什麼要跑出來閑逛,跑出來閑逛就算了,為什麼要和自己的奇葩小舅同行?

爐灶溫暖,霍澤靠著漸漸的有了睡意,等再醒來,就見自己躺在一片空地上,天已大亮。

王玠躺在他不遠的地方,他上去就是一腳:“天亮了!”

王玠腰酸背疼的起來,打了個哈欠,然後笑眯眯的道:“昨晚上真不錯。”

“不錯個屁啊你!”霍澤一直旁邊的墓碑,上麵分明寫著,愛女連瑣之墓:“你昨晚上睡的是女鬼!”

王玠懶洋洋的道:“我知道,但是女鬼也需要幫助啊。”

霍澤怒道:“我以後再也不跟你一塊出門了。”

王玠伸了個懶腰:“不跟我一起出門也好,你就跟你爹一樣,古板的要命。”

“我爹那叫潔身自好!”霍澤道:“我爹沒妾室沒通房,跟你就不是一路人。”

王玠揪住外甥的衣袖站起來,一拍他的肩膀:“不管你願不願意,咱們現在都得是一路人了!”一指前方:“我問過連瑣了,沿著亂石頭,就能出林子。”

倆人按照連瑣的指引,真的出了林子,看到了山下的人家,激動的一溜煙跑去求救。

胡吃海塞了一頓,坐著農戶進城的馬車,往城裏去了。

到了城裏,打算去衙門尋求幫助,雖然霍澤很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但這個節骨眼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街上走著的兩人,看著兩邊琳琅滿目的商品,不時看上兩眼。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響亮的笑聲,就見一個書攤前,笑倒了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他笑得直不起腰,那叫人無語的姿態,真是浪費了他的容貌。

書攤老板擔心的道:“喂,喂,你不要緊吧?”

男子擦著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太好笑了,這幾本我全買了。”

王玠一愣,倒著走了幾步:“兔兒神哥哥?”

兔兒神見了王玠,也是一喜:“你怎麼在這裏?”

王玠道:“說來話長,我本來在京城國子監好好的讀書,結果我這個外甥非得讓我帶他來找我哥玩,結果這個不省心的,害得我們迷路了。”

霍澤對兔兒神不熟,隻知道可能是大舅眾多奇怪的朋友中的一個:“你可別胡說啊,責任分明在你身上,對了,你昨晚上還睡了一個女鬼呢,到底誰不省心啊。”

兔兒神瞅了瞅王玠的印堂,拂了下,掃去了黑色的瘴氣:“你小子真是的,就算是碧霞元君開過光的魂魄,也不能這樣胡搞啊?”

“我這是助人為樂。”王玠笑道:“哥哥,咱們碰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