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3日
23點19分
京都街區,中雪。
霓虹的街頭雪花彌漫,雖然依舊琳琅繁華,漫天雪花中卻多了一群不太應景的黑衣人,把京都街區最高大樓福澤證券公司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穿著厚重的防彈背心和頭盔,一雙雙警惕的瞳孔在防爆盾後麵慢慢收縮著,仿佛下一秒會有驚天動地的劇變。。。但是沒有,世界很安靜。
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對,暴風雨已經在證券公司大樓第132層董事區開始了。
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裏光線昏暗,寒風在往常安靜的辦公室裏刮起一片片文件肆虐著,一個安詳的老人坐在舒適的辦公椅上,對著早已支離破碎的高大落地窗,以及窗外整個無情冷酷仿佛在冷眼旁觀的世界。
“你終於回來了。”老人厚重而蒼桑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寒風中緩緩地傳來,“寒。”
辦公桌後麵的一個黑色年輕人身影,西裝上不斷地滴下涓涓的血跡,拿著手槍的右手在他聽到老人話語中最後一個字時,開始劇烈地顫抖,好像身體裏什麼東西突然開始沸騰、肆虐。他的呼吸也跟著開始變的急促,慌亂。額頭上的青筋暴漲起來,大顆的汗水混雜著眼淚流到傷口裏,火辣辣地燒著他那顆從未瘋狂而又穩重的理智的心。他瘋狂地想叫出來,但喉嚨裏早已幹澀、凝固、不受自己支配。不受支配的還有他拿槍的右手,慢慢顫抖著抬起來。。。
那一晚,世界很安靜。
三年前
雨島
晴
海平麵泛著星星點點的金光,海風帶著淡淡的香味。格外寧靜。
細碎的沙灘和白色的浪沫總是那麼親昵,像一對可愛的戀人。但在那麼濃的愛意裏,一滴鮮紅的液體溶合進來,打破了浪漫的意境。
“快來人!這邊有個小夥子。。。快!。。。”
幾個聞訊趕來的漁夫手裏還拿著剛收拾好的漁具,慌忙扔下,往鮮紅的浪花裏衝去。
“他受傷了,抬起來!快,送我家去。。。”
“我去叫村裏的醫生。。”
漁夫們的背影惶亂地消失在海灘邊。
意識還是一片空白。
年輕人眼睛裏模糊地閃爍著一張張陌生的臉龐,光亮太刺眼,不經意地抬起手,卻發現沒有絲毫氣力,陣陣劇烈的疼痛從左肩傳到大腦裏,本來就暈糊的神經一下子扭曲起來,身體不由地抽搐。。
“他醒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放輕鬆,別動,年輕人,你的傷很嚴重。。”醫生按住年輕人,“深呼吸,跟著我一起。。”
年輕人漸漸平靜下來,可目光裏還滿是疲乏與恐懼。
“你是誰?”一位長者慢慢地問。
年輕人看著天花板,神情呆滯,不知所措。嘴裏念叨著“深、深。。。”隨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大家都知道那不是他的名字。但又猜不出他想說什麼。
“他非常疲勞,讓他睡會兒吧。傷口暫時止住了血,城裏的醫院已經聯係好了,一會兒會有救護車來。大家散了吧。”醫生擺擺手,示意不要影響傷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