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雨尷尬地笑笑,收回了手:“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琴啦,這不也是江湖救急嘛,不要講究那麼多。”
薛雅愣愣地看著文天雨:“那你呢?你怎麼辦?”她們倆表演的順序挨著,她表演完,是絕對不夠時間重新調音的。
“我沒事啦。”文天雨還是笑:“我又沒有你那麼遠大的目標。我學琴,就是為了多一個技能,以後當個小提琴老師教教小朋友。”她故作輕鬆地補充:“我文化課也不差啊,考個一本沒問題,實在不行就考師範唄,反正都是當老師,教什麼不是教。”
薛雅呼吸凝滯,她不敢相信死對頭還能幫自己。可現在沒有時間給她多想,她倏地抓住文天雨的手腕,鄭重說道:“謝謝你,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
“嗨。”文天雨若無其事地擺手,不想這麼肉麻。
兩個人結伴去了報告廳,音樂彙剛剛開始,主持人才上台。
選手們都在後台嚴陣以待,薛雅也趕緊調音。文天雨這回無事一身輕,百無聊賴地到處觀察。
這一觀察不要緊,老毛病又犯了。
一個外校女生的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直眉楞眼地過去,蹲地上看了看琴盒,又看了看人家手上的琴,笑道:“同學,我能摸摸你的琴嗎?”
很可惜,悲劇重新上演。那個女生看到文天雨,從文天雨腳上的鞋就看得出是個窮的,於是沒好氣地說:“我這琴四十萬,你摸壞了賠得起嗎?”
窮怎麼啦!吃你家米啦!文天雨不懂這些大小姐怎麼都這個脾氣,她剛要反駁,被人拉了起來。她踉蹌起身,被人擋在身前。
薛雅把她護在身後,冷冰冰地垂眸看向那個女生的琴,譏諷地一笑,說:“才四十萬?”
她晃了晃手裏文天雨的琴,冷笑中諷刺更深,她說:“我這個琴五千,等會兒,虐死你。”
☆、第三十章
吳恬到現場時,節目已經在進行中。她在後排隨便找了個空座, 在嘉賓席上搜尋孟清河的身影。
薛雅上台時, 吳恬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台上。孟清河的學生太多, 給吳恬留下印象的隻有薛雅和文天雨。
音樂之間有相通性, 吳恬雖然沒拉過小提琴, 但也聽得出薛雅演奏的是首難度極高的曲子。薛雅用的不是自己的琴,所以在演奏過程中手法略顯生硬, 不夠流暢,但卻已經在高中生裏脫穎而出, 她上場三分鍾, 就已經獲得總評委的認可。
吳恬看著台上的薛雅,好像看到當年的自己。如果不是破產, 她大概也會像這個驕傲的小姑娘一樣,意氣風發地在眾人麵前表現自己。
薛雅還年輕,正是鋒芒畢現, 自信到尖銳的年紀。所以她拚盡全力,也要驚豔四座。
而且, 她辦到了。
一曲結束, 滿堂喝彩,連吳恬這個吃瓜群眾都跟著鼓掌。毫無懸念, 今年又是恒遠的學生技壓群芳。
吳恬在觀眾席上等著,看完表演,看完頒獎,又看完孟清河致辭, 一年一度的音樂彙才終於落幕。
孟清河還要應酬各位領導,等她徹底脫身,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間。
離吳恬的飛機還要三個小時。
“對不起對不起,現在才結束。”孟清河忙不迭地道歉,可也無計可施。吳恬倒是不生氣:“沒關係啊,走吧,咱們去機場附近吃,吃完飯我就得上飛機啦。”
機場附近可選擇的不多,但隻要兩個人一起,似乎吃什麼都好。
所以她們去吃了快餐。
孟清河吃著薯條,問吳恬:“你這次出差要多久?”
吳恬也是初次跟組:“貌似三四個月吧?裴雯也沒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