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轉機(1 / 3)

陸鵬牽著夏宇軒的手,跟著軍法處特勤人員,一路走進了死神特種部隊精英訓練學校s級禁閉區,陸鵬用力拍著夏宇軒的肩膀,目送他走進其中一個禁閉室,然後自己走進了另外一個禁閉室。因為陸鵬和夏宇軒一力承擔了所有的罪責,塗富權和何成並沒有受到牽連

麵對這樣一個絕對意外的變數,無論是軍法處特派員,還是死神特種部隊精英訓練學校代理校長李文龍,都大感頭痛。兩個人在私下密談的時候,軍法處特派員道:“我命令他們沒有鎖陸鵬的禁閉室大門,他隨時都可以自己走出來。我就不相信在沒有上鎖的禁閉室裏,他能堅持多久,他一定會出來的。”

“你不要當他是開玩笑,而且他有一句話說得沒有錯,你雖然是軍法處特派員,但是你真的太不了解死神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士兵了,他們每一個都是說到做到,以承諾為生命的軍人。”

李文龍無奈的道:“陸鵬是我們訓練出來最精銳全能作戰型狙擊手,他可以趴在最狹小的空間裏四十八小時一動不動,他也可以用整整八個小時,用人類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緩慢動作,一點點爬出二十米距離。他雖然個性衝動張揚,但是如果形勢需要,還真沒有人敢和他比什麼耐性,而且他是毒龍那變態的孫子,你覺得這種程度是可以折磨他的嗎。”

從牆壁左邊走到右邊,是四步,從房間的前麵走到後麵,是五步,這就是陸鵬呆的禁閉室。

這種禁閉室建在學校的地下某地裏,針對死神特種部隊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而設計,整體全部用最堅固的石塊加上混凝土壘砌,外邊再加了一層足足兩寸厚的鋼殼,當真稱得上是固若金湯。就算是動用反坦克火箭炮直接轟擊牆壁,也難在保證不傷害禁閉室人員地情況下,將牆壁擊穿。而在禁閉室裏還有一層一寸多厚,摸起來十分柔軟,但是用虎牙格鬥軍刀去切,也得費上半天勁的特殊塑膠,有這麼一層東西在,你拚盡全力一頭撞上去,也最多是碰得自己頭暈腦漲。

整間禁閉室裏有一張兩米長一米寬,用青石板和混凝土製成的“床”,外加一張經過特殊加工,保暖性能不錯,但是稍一用力就會撕破的毛毯,險些之外,禁閉室裏連張紙片都找不到,不要說何人對話了,時間的過度都可以讓人沉悶致死。

這裏的夥食還不錯,每天每人居然有五十五塊錢的夥食標準。但是僅僅是特種餐具就占了這份標準的一半。這些餐具你就算是放進嘴裏大嚼,再把它們咽進肚子裏,軍法處特勤人員也不需要把你送進醫院裏,因為那些餐具都是可以被胃液分解消化地。

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是逃跑,就算是想自殺,你也打不到好的辦法。噢,對了忘了說了。在一塊加厚型防彈玻璃的後麵,還有一台小小的液晶電視機,但是你千萬不要以為在這裏禁閉時,還能象享受休假一樣,看到各種有趣的節目。每天四小時,這台液晶電視機裏,都會反複播放你加入死神特種部隊第一天,麵對莊嚴國旗宣誓的畫麵。

“我麵對莊嚴的國旗宣誓,我願意加入中國死神特種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成為一名學員,我願意努力學習。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藏在禁閉室各個角落裏的音響設備。將帶著單音的誓言一遍遍反複播放,這對於犯了錯誤的死神特種部隊士兵來說,的確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精神攻擊。這些從小在軍人家庭裏長大的士兵。對祖國對軍隊,尤其是對自己曾經下的誓言,有相當深厚的感情,幾次三番的疲勞轟炸下,沒有幾個人還能硬挺住。但是這一次,死神特種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地下基地的禁閉室裏,終於迎來了兩個與眾不同地角色。

夏宇軒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一個老實而憨厚的男人,那些軍法處的特勤人員幾乎都不能相信,這個男人就是殺了十九個武裝特種兵的罪犯。但是當他們把夏宇軒三年前加入死神特種部隊的宣誓的錄影剛一開始播放,夏宇軒就瘋了。

“砰!”

夏宇軒手裏的水杯狠狠砸到液晶電視前麵的防彈玻璃上,夏宇軒放聲狂吼:“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我是殺了人,我是犯了錯誤,可是你們把這一段錄相放出來幹什麼?!我夏宇軒這一輩子也沒有想過背叛軍隊,也沒有想過背叛祖國!”

站在一個特殊的房間裏,通過禁閉室隱藏在某個角落地監視器,仔細觀查夏宇軒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肢體細節的軍法處特派員,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冷笑,他對一名軍法處特勤人員命令道:“重複播放前麵的話!”

“我願意努力學習,全心合意為人民服務……我願意努力學習,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願意努力學習,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夏宇軒的這兩句誓言,在狹小的禁閉室裏不斷回蕩。

“哈哈哈……”

夏宇軒猛地仰天出一陣悲嗆意味的瘋狂大笑,熾熱的眼淚已經蘊滿人他那雙憨厚中帶著樸實的大眼睛。

“努力學習,全心合意為人民服務!好一個努力學習學習,好一個全心合意為人民服務!”夏宇軒一拳重重一雙令人一看就心中怵的血約色雙眼,嘶聲叫道:“我是軍人,我就得為人民服務!沒錯,敵人打進了我們地家門,我們就得扛上武器,到戰場上去當炮灰,有了災害有了困難,我們就得抓起鐵鍬扛起麻袋。去給人民當免費的苦力當免費的義工!就是這樣,我們還經常被人看不起,說什麼好男不當兵,說什麼我們都是一群狗腿子。這一些我認了,誰叫我身上穿了軍裝,誰叫我想做一個終身的職業軍人?!但是……我們也是人啊!”

夏宇軒象了瘋一樣,一拳接著一拳狠狠打在禁閉室地牆壁上,猶如鐵錘狂擂的巨大轟鳴在禁閉室裏狠狠響起。他一邊打一邊哭,他一邊哭一邊叫,“我可以去你保護他們,我可以去為他們服務,我可以流血,我可以戰死在戰場上!但是……為什麼我要保護殺了妹妹的混蛋,為什麼我要賤得去保護奪走我夏宇軒這一生唯一的希望與驕傲的混蛋啊?!你們告訴我。告訴我啊!難道穿上了軍裝,就隻有奉獻,隻要我們用軍事技術對著那些所謂的平民,所謂的人民動了手,我們就是混蛋,就是叛徒,就是罪人了嗎?!”

夏宇軒猶如受傷野獸般地長嗥狠狠撞在禁閉室的牆壁上,在反複回蕩中,餘音不絕。直聽得另外一個房間裏的軍法處特派員和幾名特殊勤務人員心中微微一顫。一名精通行為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的特殊勤務人員,對著軍法處特派員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則瘋的。他的心理狀態極端不穩定,我建議在短時間內不要對他進行提審,等我們派到當地調查案情的人員取得足夠的證據,將案情報告送回來之後,再進行下一步地工作吧!”夏宇軒突然跪倒在禁閉室堅硬的地板上,放聲痛哭:“我好恨啊……我的妹妹,我的夢璃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