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跟高遠山還在想著等高朋回來後,該怎麼教訓高朋的事兒。
甚至還想著到時候讓高遠山高朋帶著重禮去給高挽歌賠禮道歉的事,隻是他們可能永遠也想不到,高朋?早就被蕭執給殺了,屍體都是喂狗的那種,渣滓都不剩一點,這輩子他們都別想再等到高朋回來了。
高挽歌是蕭執一世的執念,兩世的逆鱗,不管是誰想要動高挽歌,蕭執都會滅殺掉,不管是誰,就是因為高挽歌讓他與整個世界為敵,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第一醫院高挽歌的病房內,三個人是誰也都睡不著的。
陳慧芬跟高挽歌說著話。
陳慧芬說的最多就是高遠海的懦弱,說這輩子嫁給他,就是她最大的錯誤,就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高挽歌就隻能安慰著陳慧芬,陳慧芬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而這種家事,蕭執也是很難去說些什麼的。
深夜兩點半的時候,需要休息的高挽歌以及實在是困得不行的陳慧芬,就一塊兒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這間病房裏麵是有著兩張大床的。
陳慧芬跟高挽歌睡一張,蕭執睡在門口那一張。
這大半夜的高挽歌也出不了院,而且雖然她清醒的比較早,但明天還是要得做一些檢查的。
閉著眼的蕭執,耳朵突然動了下,他聽到一個腳步聲來到了病房門口,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後,又離去了。
蕭執心裏歎了口氣,看了眼旁邊睡熟的高挽歌跟陳慧芬,他就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出去。
蕭執一路來到醫院樓下,然後就看到了高遠海那落寞的身影正蹲在牆角,一口一口的抽著悶煙,身上的衣服撕開了幾道口子,臉有些紅腫,嘴角還有著一絲血跡。
高遠海整個身影都充滿了落寞。
蕭執走到高遠海跟前也蹲了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爸,還有煙嗎?”高遠海從兜裏拿了一根煙遞給了蕭執,蕭執點著也抽了起來。
然後兩個人就誰也沒有說話,就是一根煙接著一根的抽著。
男人才最了解男人,蕭執非常理解高遠海心裏的苦,前世的時候他就是被高家人欺負了整整一輩子,妻子陳慧芬的不理解,每天的打罵,還有在高家公司受盡的欺負,但高遠海從來不會去抱怨什麼,就是一個人獨自忍著,扛著。
當蕭執抽到第三根的時候,高遠海抽了口煙看著黑漆漆的前方說道:“小執,你說我作為一個男人,不能給自己妻子想要的生活,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都保護不了,我是不是太沒用?”蕭執沉默了會兒,深深的抽了兩口煙才搖頭說道:“不,爸,今夜你能夠跟他們打架,就證明你不是一個懦夫,你隻是被生活壓得太疲憊了,而且你的人太好,你骨子裏的修養跟三觀,都不允許你做出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你是個好人,很好的人。
錯的不是你,而是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風氣……”蕭執眼神深邃,蹲在地上,同樣看著前方那無邊的黑暗,緩緩說道。
高遠海聽了蕭執的話後,不由的轉頭往蕭執那邊看了一眼,好久之後他點了點頭,真誠的對著蕭執說了一聲:“謝謝”。
蕭執擺擺手說道:“爸,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剛剛你沒在,我媽在病房裏哭了很久很久,現在她是睡下了,但明天她很可能還會跟你吵架的……”高遠海自嘲的笑了下,身上那股疲憊之意更濃,深深的抽了一口煙說道:“沒事,你媽心裏有氣,也都是我不爭氣,她罵我幾句打我幾下氣也就出了。
隻是剛剛我去高家打了高遠山一頓,也跟他們斷絕關係了,家裏的房子是高家的財產,我也不想要了,明天我就帶著你媽出去租個房子吧……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努力正幹,你媽跟了我一輩子,不能讓她太受苦了……”“高家的房子麼?行,還回去也好,這樣爸你以後活的也硬氣,而且爸有句老話說的好,這個世界上,好人終究是會有好報的,我相信爸你跟媽以後會幸福的……”蕭執意味深長的對高遠海說道,一套房子而已麼,他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這個世界上錢不是萬能的,很多的事情都不能用錢去解決。
但絕大多數的問題,錢這東西,還是能夠解決的,而他蕭執,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光是道格財團的海外賬戶上都還趴著幾百億呢。
“嗯……你去睡吧,我一個人待會”高遠海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把蕭執的話放在心上。
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知道,他已經不再年輕了,想要徹底斷開高家,自己重新開始,不是一般的難的,蕭執走了,高遠海仍舊蹲在原地,一根煙接著一根的抽著……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醫院的專家醫生親自給高挽歌做了檢查,確定沒事後,高挽歌就辦了出院手續。
剛辦好出院手續的時候,陸顏雪就過來了,跟陸顏雪一塊兒的還有兩個警察。
他們想要讓陸顏雪跟高挽歌去警局做一下昨天的筆錄。
畢竟昨天那麼大的事情,警局是要留底的……蕭執自然知道高挽歌去警局做筆錄沒有任何問題,於是就讓陳慧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