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自是無心欣賞台上的戲子們在唱著些什麼,對玉姐姐而言或者這也是不錯的結局吧,總好過日後的萬劫不複吧。帝子們那邊傳來一陣叫好聲,而抬眼去看,發現景桓也是望著那個花旦,台上的花旦雖然麵上摸著濃濃的油彩,自難掩那一股清麗,舉手投足間無不透著股靈氣,太後看來也甚為滿意,待戲子們唱罷便著了孟嬤嬤打賞了一番,同時又傳了清河王上前。
“王爺的世子真是好眼力啊,今晚哀家甚是滿意,永寧這孩子哀家也會好好賞賜的。”太後不住的點頭,眼前這個中年人便是了清河王嗎?看上去是個溫溫和和的人,倒不像個宵小之徒啊,但惡人總不會在腦門上寫上我是惡人吧。
“這都是人臣的本分,今年是太後娘娘五十壽辰,微臣想在東郊給太後修個園子,不知太後娘娘對選址可滿意?”如今過繼事件正鬧得沸沸揚揚,清河王竟然還在這樣一口風口浪尖上這樣奉承太後,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人臣的本分居然不是為國家鞠躬盡瘁,而是變著法的討好了太後,這個國家究竟誰掌著實權,如此也可見一斑。想著當初南疆八百裏快報傳來說是邊關將士都快吃不上飯了,而這邊還在綢繆著如何花巨資修園子,此時景桓的臉色也不好看,但畢竟是在這麼多人麵前,加之他若是提出反對,在眾人眼裏那便是不孝,更給太後落下口舌。
永歆這孩子人小鬼大,早已尋了時機鑽到了太後身邊,太後望著他的眼神很慈祥,與對皇帝那種越來越冷的眼神截然不同,最後她輕歎一聲:“宮裏近來出來這麼些事,哀家心裏也不好受啊,原本以為玉昭容懷了龍子,總算可以使我伶仃的皇室再添子嗣,哪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而今雖說菀妃也懷有身孕,但立處儲乃是刻不容緩之事,對於江山社稷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既然皇帝膝下沒有皇子,哀家也觀察了這許久,覺得永歆這孩子是最適合的人選,今夜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家人,哀家也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她哪裏是聽得進旁人話的人,分明就是在知會眾人她一早已做了決定,今夜在座的除了先皇那些個還未有任何冊封的帝子,還有那些個王爺和他們的世子,聽了太後這樣的論斷怕也是吃驚不小,一時間倒是沒有人站出來。
“啟稟母後,兒臣覺得皇兄正值壯年,關於子嗣的事自不必如此憂心,眼看三年一屆的選秀又將到來,母後也不必如此操之過急。”這站出來的竟是景臻,我原以為那個大餅臉的景臻隻是個混小子,是以這許久都不曾有任何封賞,旁的帝子早已受了封搬出了宮去,獨獨他還在宮裏做他的帝子。景臻說的句句在理,更何況即便皇帝沒有子嗣,這大位還是可以傳與兄弟的,這也不是沒有前例的,幾個老王爺似乎也在猶豫著,如今他們雖未在朝中擔著要職,但在宗親中還是極有分量的,是以即便這個天下已是太後可以說得算的,但過繼一事也還需得到宗親的支持,否則日後也不利於她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