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AQ”好可怕,褚暮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盯著他。
“對了,褚兄今日這般早是要去哪裏?”穆堯淡笑著轉移了話題。
誰知這個問題讓褚暮眼睛一亮,瞬間興奮的什麼都忘了,又湊過來神秘道:“阿堯有所不知,昨日嫦春樓舉辦了‘百花鬥’,各位花名已落主。為了慶祝,今日嫦春樓又準備了‘賞花會’,時間從早到晚都可參與,隻要以某花為題作詩詞曲賦,若能得到花主的青睞,便可現身相陪……”褚暮說著用手肘戳了戳穆堯的胸脯,擠眼道,“怎麼樣?跟兄長一起去吧?”
穆堯聽完眉眼浮出一絲無奈,有時他也很奇怪,這位虛長自己一歲的褚家兄長,究竟是怎麼做到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養成這副習性的?
倒不是說他學壞了,隻是跟褚太師的這些外來弟子相比,就顯得軟懦不思進取了些。
穆堯清了清嗓子,剛想勸說兩句,就聽到身後一聲隱忍著怒火的嬌聲陰陰傳來:“阿兄,你這是準備帶穆堯去哪裏啊?”
穆堯渾身一激靈,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還是感到有些心虛,和褚暮一樣僵硬地轉身回來。
院門口站著美眸圓瞪氣勢洶洶的姑娘,她的頭發還散著,身後麗花花捧著一碗清粥追了出來,見狀莫名地盯著幾人。
“蕎蕎啊,你一定是聽錯了……為兄是出去辦事,跟阿堯並不順路,隻是結伴出府而已。”
“……”褚蕎沒有說話,隻是拿眼掃了一下,褚暮立刻像是如蒙大赦一般,跳起來衝兩人揮揮手,匆匆自己先走了。
褚蕎又將目光移到穆堯身上,穆堯剛張嘴,就聽她一字一句道:“兄長可以去,你不可以。”
脂粉未施的肌膚在陽光下白皙透明,纖細的下頜微微抬起優美的弧度,帶著與生俱來的清傲與嬌蠻,還帶著毫不動搖的堅持。
“別人誰去我都不管,但你若去,我一定會阻止的。”
默默相視。
穆堯想說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他隻是輕輕地在她麵前點了點頭,悄悄用手摸上胸口,那裏跳的有點快。
褚蕎滿意了,準備回去繼續用早膳。
穆堯忽然叫她:“蕎蕎,我要回府一趟,你可要跟我一起去轉轉?”
去將軍府?
好像自己最大的任務就是盯著穆堯了,能跟他一起行動自然是最好的。
輕聲嗯了一下,勾了勾手,示意他進來等她一會兒。
於是穆堯就坐在石桌對麵,看著褚蕎慢條斯理地用早膳,嬌嫩的唇瓣小口咬著點心,張張合合的普通動作,竟讓他看的津津有味。當她低下頭去喝粥時,披散的長發垂落臉頰,穆堯不經思索地就伸手去幫她挽到耳後,被打擾了的褚蕎眉頭一蹙,伸手拍了他一下,惹來對方一陣愉悅地低笑。
用罷早膳,褚蕎進屋去收拾一番,這才跟著穆堯出了府。
太師府與將軍府離的並不遠,兩人就這麼閑著走走也就到了。一進大門,褚蕎就摘了帷帽透氣,穆堯知她對這裏熟悉,便任她去隨便玩兒,自己轉身招來管事去談事了。
憑借著記憶,褚蕎往穆堯的院子走去,裏麵除了幾間房子外就空落落的了,不說栽樹,就連花草都沒幾棵。
這是他常練武的地方。
站在房門口環顧了一下,褚蕎還是沒有進他的臥房。雖說這些對於現代的褚蕎本尊來說都不算什麼,年幼的時候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可如今她還是個閨中小姐,隻得撇撇嘴,走進了另一間書房。
書房與外麵相比就又是另一番天地了。沉靜古穆的成排書架上,琳琅書籍分門別類地整齊擺放著,寬大的書桌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終於有了些太師弟子的樣子。
褚蕎在書桌前坐下,托著腮發起呆來。
現在,她都有些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了。起初她很清楚自己是為了躺在病床上的竹馬而來的,對他的這些所謂前世僅抱著對待任務對象的態度,並沒有想過牽扯太多。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讓她再也無法把這個青衣公子當做普通的路人,甚至越來越分辨不清他究竟是誰了。
他有著與穆堯一模一樣的樣貌,甚至連一些習慣也格外的相似,但他真的是穆堯嗎?
就算是穆堯的前世,那也可以把他們當做一個人嗎?
……
穆堯找過來的時候,發現褚蕎正伏在他的書桌上畫著什麼,放輕腳步走到背後,看到紙上之物後挑高了眉角。
“這是什麼?”
褚蕎筆尖一頓,險些暈了墨,匆匆收了最後一筆。她偏頭細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脫口道:“你呀!”
上麵畫的是穆堯現代的樣子,一身長風衣勾勒出修長的身材,頭發長度適中斜分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身後背著一個黑色背包,其餘簡單幾筆勾出熟悉的高樓建築,還有綠蔭下寬闊的校門。
這是記憶中大學時期,每逢周末穆堯來等她一起坐車回家的場景。
褚蕎看著看著,笑意染上了唇角,她吹幹了墨跡,小心翼翼地疊起來準備塞進衣袖,卻被一隻手從半路搶走了。
“……”
“咳,你畫的是我,自然應該由我拿著。不過你這畫技可是越來越不像樣了,要勤加練習,小心被先生看到挨罵。”穆堯說的一臉認真。
“……”
呸,自戀狂,畫裏的人可比你帥多了!
褚蕎白了他一眼,也懶得再跟他搶,想要就拿去吧!反正也看不懂哈哈哈。
穆堯見褚蕎默許了,嘴角微微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