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像是下一秒就會扔掉手中的碗而發怒。
喝了醒酒湯,鸚鵡立刻將碗端走。
庚三這才站起身,將外衫脫掉扔在一邊。
他今天專門收拾整齊,穿了一身顯身材顯氣勢的衣服,可惜裴謙連看一眼都沒有。
庚三瞥了一眼床上的裴謙,心道:“等你清醒了再和你算賬。”
喂裴謙喝了藥之後,庚三便對鸚鵡黃鸝伯勞道:“我來守著公子,今天府裏辦冠禮,你們也累了一天,就早點休息吧。”
鸚鵡因他對公子這般照顧,又這般有同伴愛,很是感激道:“李護院,真是辛苦你了。”
可是黃鸝和伯勞倒是看著他,目光平靜道:“李護院,你的職責隻是護衛公子安全,這些照顧人的差事,便讓我們來做就行了。”
庚三看了一眼伯勞,這讓伯勞神色頓了一下,他淡淡道:“明天公子醒了,有你們照顧的時候,晚上養精蓄銳才是首要。再者說,伯勞去找公子,最後公子卻是一個人喝醉了才回來,嗬,你今天忙了一天,晚上我可不放心你來照看公子。”
伯勞怒目而視,你一個新來的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但是對於庚三說的話,卻又無法反駁。
最後還是黃鸝說:“這一天大家的確是很累,那就有勞李護院多費些心思,我們先去休息,你要是有什麼事,要隨時叫我們。”
夜已深,黃鸝他們走後,隻剩下庚三和裴謙兩人。
燭火微微閃爍,庚三坐在離床不遠處的圓桌邊,拿了一瓶王府裏珍藏的梨花釀來喝。
裴謙喝了藥之後,似乎不那麼難受,安靜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庚三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在昏暗中眼睛發亮緊緊的盯著裴謙的方向。
他是真的心慕上這位裴二公子了,裴謙一點都不像是別的王公貴族公子。
一點也不像傳言中那般凶狠手辣,他會對別人笑,會對別人道謝。
雖然有時候看著冷冷的口是心非,這也隻是他掩蓋內心中別扭的關心罷了。
恰恰是這種別扭的性格,讓庚三更加喜歡。
庚三在心裏計劃著將裴謙偷偷綁回南疆的可能。
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三壺酒。
這點酒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喝了酒讓他更興奮,愈發想要將裴謙綁回南疆,藏到山上。這樣他就隻屬於自己了。
庚三內心興奮,嘴角微微彎起,帶著點痞氣,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屋裏裏愈發的明亮,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他已經揭了臉上的麵具,顯現出棱角硬朗的五官。
裴謙迷迷糊糊的醒來,頭痛欲裂,嘴裏不禁發出聲音。
他摸索著撐著要坐起身,腦袋裏快要炸裂般疼痛。
一手按著腦袋,睜開眼,恍惚間看到一雙明亮的眸子。
裴謙被嚇得瞬間完全清醒了,也顧不上頭痛,厲聲問道:“你是誰?”
那是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充滿了侵略感。
庚三盯著裴謙這邊,喝完了最後一口酒,然後站起身走過來,唇邊帶著笑意,道:“你不認識我了?”
裴謙身子發軟,使不上力氣,強撐著坐著,看著庚三走到床邊。
這是一張十分俊朗的一張臉,眉毛粗狂,帶著淩厲之感,眼睛深邃,被他看著仿佛像是要入虎口逃不脫的獵物一般,裴謙心髒狂跳起來。
他頭痛的完全不能思考,想了半天,才略帶疑問道:“你是…那個……王永富。”
庚三坐到裴謙身邊,攬著他的腰吻了吻他的臉頰,道:“忘了王永富這個名字,說了我叫庚三。庚時的庚,第三的三。不要再叫錯。”
他深深的看著裴謙,仿佛要將他的魂魄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