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李擇期終於忍受不了頭發太長,又娘又擋眼,就拿了個推子背著顧安身給自己剃了個板寸,結果晚上就被顧安身狠狠折騰了一頓,特別狠。
到現在他身上的痕跡還沒消,哪哪都疼。
於是今天,他故意逃了選修課跑出去打遊戲,沒成想在網吧和人一句不合幹起了架。
在巷子裏打得正歡的時候,李擇期耳朵尖地聽到了熟悉的汽車引擎聲,兩道遠光燈打過來,他和對手一起瞎了眼。
然後,他的直覺和耳朵都告訴他,這是顧安身那輛開慣了的邁巴赫。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擇期,撒腿就跑!
把跟他幹架的人都整蒙了,傻愣愣地看著剛才還要跟他拚命的青年一眨眼就跑沒了影兒。
而巷子裏的那輛豪車也隨之關了遠光燈對著李擇期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不一會兒便在空曠的馬路上做出一個漂亮的甩尾堵在了李擇期的麵前。
衝著李擇期那邊的窗戶降下來,露出顧安身那張冷的掉渣的俊臉,跟索命的黑無常一樣,合著初秋夜裏的涼風,叫李擇期冷不丁的打了個擺子。
他立刻諂媚地笑起來,對男人說,“顧爺哈哈哈,真巧哈。”
顧安身打量了他一眼,便回正了頭,“上車。”
“哎哎,這就上車。”李擇期哪裏還敢不聽話,趕緊手腳麻利地開了另一邊車門,坐進去,關上門後,搓了搓胳膊上被凍出的雞皮疙瘩。
搓完之後,他還故意岔開話題,對前座顧安身的司機說,“老張,你車技又有進步了啊……”
每次都能堵得他沒地方跑!
張弛依舊是那張麵癱臉,回他,“拜少爺所賜。”
一句話把天聊死了,李擇期縮在車角落,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顧安身。
“出來為什麼不穿外套?”
短暫的沉默之後,顧安身率先開口,目光停在李擇期身上,那雙細長的鳳眸微眯著,唇薄鼻挺,鼻梁中間橫著一道淺淺的疤痕,膚色很白,卻不顯得虛弱,身著一身樣式簡單的休閑西裝,整個人透出一種冷冽陰翳的氣質。
李擇期渾身抖了抖,不敢與他對視,隻小聲說。
“……忘了。”
他雖然平時胡天胡地,可是他也知道害怕。
他怕顧安身弄他。
顧安身是顧氏名正言順的掌權人,掌管顧氏十二年來,處事手段果決狠辣,在二十八歲時便穩坐在了北城商圈的頂端,如今不過三十二歲,卻在北城幾乎可以稱得上一手遮天。
和這樣的顧安身朝夕相處了兩年,李擇期早就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顧安身心裏有個白月光叫沈遇,從小喜歡到大,後來沈遇得心髒病死了,人家死前最遺憾的是到死都沒能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
他咽了氣之後,顧安身就開始瘋了一樣地尋找和沈遇長得像的人,找了大半年終於找到了他李擇期。
一檢測DNA,哇塞,就是他!
於是在孤兒院長大,一度以為自己天生地養沒爹沒娘的李擇期被顧安身領走了。
顧安身起初對他特別好,超級好,好的不得了。
李擇期孤獨慣了,猛地接收了這麼多溫情,對象還是個這麼優秀的男人,長時間住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青春期少年心萌動,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了顧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