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僥幸逃離的慶幸都在這一刻化為了恐懼和絕望。
連累了學長的愧疚幾乎叫李擇期直不起腰來。
“別……”他緊緊地咬著牙,抓住顧安身的胳膊,求他,“是我錯了,和學長沒有關係,所以求你別傷害他。”
“可是我現在很生氣。”顧安身放開他,臉上什麼表情,他說,“你今晚走出了這道門,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梁宇明,和他在外麵待了兩個小時,我給了你半個小時回來,可你遲到了五分鍾。”
他像一台冰冷的機器,說出這些時間點,鳳眸微眯著,好似在欣賞麵前少年臉上的驚駭,然後笑了起來。
他問,“小遇,你讓我怎麼原諒你?”
“顧安身……”李擇期抬眼看他,身側的拳頭握緊,很想就這樣再給他一拳,但是忍下了,他說,“隻要你不傷害學長,以後沒有你允許,我就不再離開這裏半步。”
少年滿目決絕,他怕顧安身反悔,便又加了一句,“除非我死。”
被李擇期的眼神觸動,顧安身有些愣然,心跳的聲音被放大,他皺了皺眉,說,“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想到了什麼,他拉著李擇期的手,走小門進入地下室,給他看綁在椅子上的梁宇明。
這間地下室李擇期第一次來,看到牆壁上掛著的各種利器、棍棒還有一些看起來就讓人背後發涼的刑具,他的眼睛幾乎瞪圓了。
他不知道顧安身是什麼時候將地下室布置成這樣的,更不知道對方布置成這樣的目的是什麼。
可現在看到梁宇明被綁在椅子上,他心裏的恐慌便被拉扯到了極致。
他毫不懷疑顧安身會把這些東西用在梁宇明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李擇期一把扯住顧安身的衣角,喊道,“放了他吧,你說了信我!”嶼;汐;獨;家。
可顧安身隻是笑,並拂開了他手。
他走到一個鐵質台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副橡膠手套,慢條斯理地戴在手上,然後在李擇期驚恐的目光裏拿起了立在牆角的鐵質棒球棍。
“夠了!!”
李擇期衝過來,擋在梁宇明的麵前,他渾身都在抖,看顧安身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瘋子。
顧安身轉了轉手裏的棒球棍,鼻梁上的那道疤在地下室白熾燈的照射下,透出幾分陰翳。
“小遇。”他依舊在笑,“其實我很討厭你這樣在乎他。”
“你是屬於我的,你應該隻看著我,不應該去關注別人,可我觀察你的這一個月來,你和梁宇明在一起的時間甚至多過我,你對他笑的次數也多過對我。我一直在忍耐,我在等你主動離開他,可等了一個月都沒有等到。”
男人長歎一口氣,手上的棒球棍杵在地上,他說,“我雖然答應了要信你,可是這依舊不能讓我原諒你這一個月的行為。”
李擇期看著他,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叫醒他吧。”顧安身對他眨眨眼睛,道,“然後當著他的麵,主動吻我,並且告訴他你這輩子到死都隻會和我在一起。”
“顧安身……”
“嗯?”
“你應該被送進精神病醫院。”
“那你可要失望了。”顧安身鳳眸微眯,道,“沒有人能將我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