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擇期這是兩年來第一次見到顧安身發病。
他真的嚇壞了。
畢竟即便顧安身和他毫無關係,他也不可能放任他傷害自己不管。
李擇期不敢碰他的傷口,就扛著顧安身的胳膊,努力把人撐起來,暫時放到沙發上。
他掏出手機給聞城打電話,聞城因為苦惱明天該怎麼和李擇期解釋這件事還沒有睡,這下又看到對方來了電話,一時更覺得頭疼。
他摸到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坐起身接了李擇期的電話。
聽到對方的敘述,立刻爬起來換好衣服,摸出車鑰匙,趕往李擇期所在的別墅區。
李擇期給他開了門,臉上露出點尷尬的表情,“聞叔,沒想到提前把你叫來了。”
“顧總怎麼樣了?”聞城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裏走,看到癱倒在沙發上的顧安身,心裏緊了緊,他忍不住質問李擇期,“你是把你的猜測告訴他了嗎?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不是,我沒有說。”李擇期被他吼了一聲,他下意識地反駁。
但是反應過來就是委屈,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受到譴責。
不過他一想,聞城和顧安身相處的時間要比他長的多,現在見到顧安身這樣,肯定心裏也不好受,所以才對這樣對他說話。
自我開導完了,李擇期抓著自己的衣袖,對聞城說,“今晚發生了很多事……”
他給聞城講完了,聞城的麵色稍稍舒展,但很快又陰沉下去。
他和李擇期一同把顧安身扛到臥室,聞城一邊給顧安身處理傷口,一邊對李擇期說,“擇期,雖然我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再給顧總一個機會。”
他說,“我知道這事他做的不對,但是哎……”
他抬眼問李擇期,“你真的忍心把他逼死嗎?”
李擇期被他的目光刺的喉嚨酸澀。
聞城的話是在把道德的枷鎖往他身上套。
李擇期做不到見死不救,即便是對陌生人他也做不到,更別提是和相處了兩年的顧安身。
他曾喜歡過這個人,現在雖然對男人的變態行徑深惡痛絕,卻依舊無法放任不管。
“聞叔,我也不想這麼做。”李擇期咬著下唇,又鬆開,“但是我真的害怕,他今天差點殺了我,他還要把我關起來,他甚至想傷害梁學長,和這種人在一起,我怕我遲早也會瘋掉。”
他問,“還有您能不能今天就告訴我,我到底和沈遇有沒有血緣關係?我到底是誰?”
聞城已經給顧安身包紮好了傷口,轉身來看李擇期,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少年,他心裏也有些難受。
他不是不同情李擇期,可是比起李擇期,他更在乎顧安身的安危。
畢竟他是看著顧安身長大的,雖然顧總顧總地叫著,實則也把他當成了弟弟在照顧。
旁觀者清,他看得出顧安身喜歡的其實是李擇期,而對沈遇,隻是這個精神病人對救贖的一種病態執著。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唯有李擇期才能幫助顧安身穩定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