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氣得牙癢癢，想打他又不至於，想笑又很氣。
她怒道：“你夠了！再皮，我不客氣了！”
辦完手續後，黎落帶著黎澤離開，想把他送回學校裏，黎澤嚷嚷著肚子餓想吃東西。
沒辦法，隻好先帶他去吃頓飯。
黎澤活像八輩子沒見過飯似的，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還在長身體，加上黎澤成天上躥下跳，消耗巨大，一頓能吃八碗飯。
菜一端上來，黎澤開始埋頭猛扒，話也顧不上說了。
黎落瞪他幾眼，看到手上有點青紫受傷的印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挨的，終是心疼壓過憤怒，不痛不癢訓斥道：“你別再皮了。好好的，幹什麼總整這些事情？你以為你年紀還小麼？”
黎澤百忙之中抽空道：“皮一點有什麼關係？男孩子皮糙肉厚不怕打，不信你問問姐夫，他肯定也是。”
斯叡看他一眼，“我不是。”
“……”
媽的沒法說了。
黎澤幾乎噎著，迅速的灌了一口熱湯，緩了緩。
黎落立即道：“對啊，他就從來不讓人操心，很乖的，每次開學典禮，領獎的總是他呢。”
對哦，差點忘了，他們兩是高中同學。
黎澤瞬間牙疼起來，突然陰笑道：“反正成長總有點傷痛，姐夫外不皮內皮。他不打架不惹事，但他不好好學習，和你早戀了。”
“……”這孩子欠打。
黎落壓根不敢看斯叡的表情，狠狠拍了一下黎澤的腦袋，怒道：“你說什麼屁話？我寧願你給我早戀，也不要總是進警察局，你看看你這樣，像話麼？”
黎澤被拍懵了，大喊道：“早戀是沒有好下場的！”
“沒有好下場也比你總打架強！”黎落氣。
斯叡眼睛一瞥，冷眼看他，淡淡道：“我們現在就挺好。”
“那你當初還躲我家衣櫃偷偷哭鼻子呢，怎麼就——”黎澤嚷嚷完，意識到不對勁，立即用手捂著嘴巴，縮了縮腦袋。
完蛋了。
黎澤想。
他怎麼蠢到說這樣的話。
果然，兩道眼神涼颼颼剜過來，同時逼問：“你說什麼？”
一個是語氣冷硬，暗藏警告。
一個是不可置信，一臉震驚。
“沒、沒什麼……我胡說的。”黎澤隨意的扒了一口飯，不再說什麼話。
頓時安靜下去。
黎落想問什麼，但偏頭看一眼斯叡的神色，又悻悻住了嘴。
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艱難的熬完一頓飯，黎澤都不讓他們送，也不敢摻和到他們逐漸降低的氣壓裏，自己上公車就跑了。
一路安靜又沉默，黎落感覺心髒都被人用手捏住，喘不過氣來。
她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發現他的眉眼覆著寒霜，看著更加難以接近。
更加外放的冷，以及渾身是刺的緊繃。
他心裏裝著事。
黎落試探著用指頭勾住他的小指頭，沒被甩開。
她又大著膽子握住他的手掌，問：“老板，你當初……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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