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失笑,“爺看起來像是缺錢的樣子?”
“除了錢,我也沒有。”她看他根本就是在沒事找話瞎聊,懶得再配合他,直接起身往床鋪邊上走,作勢要脫下外裳時,轉頭輕輕一瞥,“怎麼,我都要歇息了,你還要繼續待著?不怕我反用以身相許威脅嗎?”
以身相許……他輕輕搖了搖摺扇,一雙鳳眼裏瀲灩水光流轉,宛如美酒深邃醇厚,使人迷醉。
“這主意也不錯,要不趁著今日良辰美景,咱們一同共成好事,如何?”
要是南風還在這兒,聽見楚嵂淅說出這樣一番話,隻怕嚇得下巴都要掉了,也一定會想著,什麼時候他家向來不把女子放在眼裏的主子爺,居然也能夠說出這般調笑的話來了?
這要是讓京城裏那些姑娘們知道了,大約都恨不得撕了洛晴衣,然後自己以身代之。
“滾。”洛晴衣不想去分辨這人是真心還是假意,拿起一個枕頭毫不客氣地砸過去,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好好睡一覺,至於這隻忙著開屏的花孔雀,他想怎樣就隨他去吧,她懶得和他唇槍舌劍。
她迅速的脫掉外衣,馬上縮到被窩裏,那舒適的感覺讓她滿足的輕吟了聲,隨即閉上了眼。
第七章
可她就像是長在他腦子裏一樣,還沒等他開口,就主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要招惹到我頭上,我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
洛晴衣一點也不覺得找上這個男人幫忙有什麼不對,這艘船上也隻有他跟她一樣早就猜到了凶手還在船上的事實,所以找他當幫手是理所當然的。
說她個性清高懶得理會人是一回事,可是碰上事情了,還擺著清高的樣子,那不是格調,那是傻子。
被壓在地上的人看起來也知道自己被抓個現行,再狡辯也沒有意義,幹脆悶著頭不說話,打定主意頂多就是認了這一條罪就罷了。
洛晴衣撿起那條帕子輕輕嗅了嗅,發現上頭沒有任何氣味,真的就隻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帕子,就把東西給放下,百無聊賴的也坐到另一張椅子上。
“行了,這人就交給你們吧!沒事的話請回吧,大半夜的,我一個姑娘家不適合留著兩個大男人作客。”正事做完了,洛晴衣把用過即丟這件事做得非常順手。
反正他們本來就不是同路人,這件事情結束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現在早早的請人離開,也沒什麼不對。
楚嵂淅連個眼色都不用使,南風就已經非常俐落地把人給捆了帶了出去,期間還把那人的下巴給卸了,順道搜了身,這流暢又麻利的動作,可以見得這人平時沒少幹這樣的事情。
洛晴衣懶得理會這等小事,隻是向來會注意細節的老毛病又犯了而已,但是看著南風把人給拉了出去,正主還悠悠哉哉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她不免有些不高興。
“你的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折騰了這麼久,昨天又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桌上那些菜會少了這麼多,是她隨便用條小布巾包了藏起來,就是為了讓犯人不要起疑,連那兩桶水也不敢多用,她現在累得半死,連半點客氣都懶得裝了。
“我以為我這麼認真的幫了人一回,總該收些報酬才是。”楚嵂淅饒有趣味的提出要求。
他很難得有這樣大方的時候,尤其是對於女子,從小到大,說句大言不慚的話,他可從來都是女子注目的焦點,能夠被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撇清關係,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希罕事。
“沒錢。”洛晴衣幹淨俐落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