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和喬陌漓的重逢,就如同再次把她那顆遺忘了五年傷痕累累的心,拿出來再次淩遲。
明樓還在沉睡著,顏汐落回到自己的病房裏,獨自一人縮在床邊,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在麵館裏不自覺的那副少年時喬陌漓的肖像畫,倏然闖入她的腦中。
說出的話可以騙人,但自己的心又該怎麼欺騙?
顏汐落把自己的頭拿被子整個蒙住,讓黑暗把自己湮沒,然而沒有絲毫用處。
痛楚從心底蔓延到每一根汗毛。
就在這時,電話先響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阿寧女士嗎?這裏是公安局,麻煩來接一下孩子。”
顏汐落心裏哐當一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還有安安!
打車來到公安局,安安靠在椅子上睡著,嬰兒肥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雖然安安從小比平常孩子膽大,但畢竟還隻是四歲的孩子,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又整整一天多沒有見到父母,她害怕極了睡得極不安穩。
顏汐落心疼的摸了摸安安的臉頰,安安立馬驚醒了。
“媽媽!”她見著顏汐落立馬委屈的哭起來。
“媽媽在,沒事了,我們回家。”顏汐落抹去安安的眼淚安慰著。
她想起麵館被砸前明樓說要帶他們去環遊世界,不自覺地笑起來。
之前的疼痛隱藏起來。
正是因為有著明樓和安安的存在,顏汐落才能再次感受到家的溫暖。
顏汐落先帶著安安回到醫院看明樓,安安剛想叫爸爸,顏汐落比著“噓”的手勢小聲的在她耳邊說:“爸爸睡著了,安安乖,我們不要打擾他。”
安安睜著一雙大眼睛,學著顏汐落比著“噓”的手勢點點頭。
其實仔細看,便能看出安安那一雙桃花眼和喬陌漓有著八分相似,
隻不過喬陌漓總是冷著一副臉,而安安在明樓和顏汐落的嗬護下最是愛笑。
顏汐落抱著安安回家收拾行李,身份證、護照、銀行卡、手機、鑰匙;還有三人兩三套穿了很久的衣物,便足夠了。
並不是不想買新的,而是舊的衣物穿著更舒服。
五年來,不知事的阿寧和安安在北城隱居,時間過得很慢也很快。
不論是錦衣玉食的顏大小姐還是人人唾棄的喬家少奶奶,都不如她做“阿寧”來的歡快自在。
安安在房間裏拿著蠟筆塗塗畫畫,一會拿著一張青澀的成品跑到顏汐落麵前炫耀;“媽媽,看!”
白紙上赫然畫著顏汐落和安安,布局和喬陌漓當初送給自己的那一副一模一樣,隻是兩人身邊多了一個男人。
“這是媽媽,這是我,這是爸爸!”安安用手指指著介紹。
“畫的真好!安安想學畫畫嗎?”
漫長的夜,不再冰冷。
另一邊在南城給喬陌漓打過電話的喬寒星,一聽喬陌漓還要在北城多呆幾天,這些年來累積的敏銳讓她立刻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她即刻著手安排著事情,買了飛往北城的機票。
三天後,明樓出院了。
顏汐落和安安帶著行李去醫院接他,安安一見明樓就樹袋熊似的掛到了他身上不肯下來。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明樓,你可說話作數?”
明樓一看顏汐落的架勢便知道她要做什麼,五年來的相處早已讓兩人默契不已。
“爺說話,有不作數的時候嗎?安安,你說是不是?”
明樓又換上了一副油腔滑調的麵容。
“嫂……顏汐落!等一下!”
三個人正打算上車的時候,喬寒星從醫院附近的咖啡店裏出來,叫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