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懷裏親了親,小狗卻大張開嘴,露出全是軟肉的牙床,抗議舒鏡的光抱不給吃飯。
“早上好。從今天開始,你就要跟我一起生活了。”
小狗發出嗲嗲的哼唧聲。
“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了?”
舒鏡揉著小狗棉花糖一般的前爪:“叫天望吧,嗯?記住了嗎,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天望。”
“啾——”小狗打了個噴嚏,噴了舒鏡一臉。
“……”
早餐照舊用筷子喂了頓羊奶,然後用濕紗巾輕輕擦拭,特別是小菊花刺激著小狗便便完,舒鏡才自己隨意喝了碗小禾煮好的白粥,然後就抱著小天望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姿態朝前麵的店麵走去。
書店的打點顯然是指望不上他,小禾不僅做好了早餐和全部衛生,還準時準點地開了店。
上午通常不怎麼會有客人光臨,舒鏡使喚小禾去買寵物用品,自己搬了把躺椅擺在店門外,悠悠然躺著曬太陽,小狗天望就窩在肚子上。他才剛剛睡飽,此時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被舒鏡圈著也不老實,拿前爪踩舒鏡的肚子玩。舒鏡隻要他不會掉下去,也就由著去了。
這家書店開在一個不太寬敞的巷子裏,兩邊都是石灰牆,整個巷子居然隻開了他這一家店。離巷口約莫十來步的距離,在巷口擺早餐攤子的商販們朝裏一望,就能看見那悠閑得令人嫉妒的身影。
賣煎餅果子的大媽笑著對舒鏡喊道:“舒先生曬太陽呐。”
戴著眼鏡,愜意得眯起眼的舒鏡笑得和煦,熟稔地應道:“難得天氣好,晾晾這把老骨頭。”
“呦嗬!瞅瞅這話說的,我們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跑來跑去地忙活,舒先生看著年輕,倒老胳膊老腿起來,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了!”
舒鏡像是沒聽出那話中的埋汰,仍是好脾氣地笑笑,閉著眼不說話。
懷中的小天望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小爪子張開,舒鏡捏住一隻按了按,粉色的小肉墊還沒來得及與世間一切粗糙接觸過,軟得猶如布丁。
舒鏡麵無表情的外表下一顆老得都快不動彈的心被激萌得嗷嗷叫。
天望一隻爪子被抓著不好著力,抽了兩次抽不回來,著急得吱哇亂叫,舒鏡遺憾地鬆開了手。
就在這時,舒鏡發現自己麵前停了個女孩兒,似乎是剛才從巷子一頭走進來時看到了這家書店,然後不知怎的,就停下了腳步。
舒鏡捧著天望坐起身,仰著頭微笑地問她:“早上好,看書嗎?請進吧。”
可是正仰著腦袋仔細打量招牌的女孩兒卻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什麼原因,一點反應也沒有,連個眼神都沒送給大多數情況下都能在女性同胞這輕易獲得好感的儒雅舒先生。
舒鏡一隻手捧著天望,另一隻卡著天望的咯吱窩,低頭安撫性的親了下小狗的腦袋,然後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走到女孩麵前,確認對方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時,才重新笑著重複了一遍。
可是出乎意料地是,女孩兒既沒有拒絕,也沒有按照常人那樣欣然接受,反而露出一種混合尷尬、羞怯、窘迫的緊張情緒,正在舒鏡反省自己也許無意中做了什麼無禮之事,冒犯了這位小姐時,那女孩兒大概終於意識到了舒鏡的意思,她“啊”了一聲。
接著,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翻開第一頁,示意給舒鏡看,上麵寫著“不好意思,我的耳朵聽不見”。
舒鏡充滿歉意的看了她一眼,接著紳士力MAX地側過身子一擺手,這動作的意味就算是個聾子也能第一時間掌握,何況舒鏡的微笑總是具有一種撫平人負麵情緒的魔力。
那女孩兒局促地回以微笑,然後走進了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