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怕冤魂放出去泄露他的行跡,因此將所殺之人的魂魄困於門後,時日久了,陰靈越集越多,壞了風水,這塊地就徹底成了大凶之地,方圓十裏內,居民不寧,諸事不順。”舒鏡掀起眼皮瞟一眼許燃:“你既然這麼有本事,那我這便開門,給你一個驅邪除惡,服務這片小區大眾的機會。”
說完舒鏡不給許燃反應的機會,猛地推開倉門,變形的門鎖落在地上,帶著腥氣的狂風從門內席卷而出,刮擦兩人的臉頰。
天望抬頭對著這怪風狂吠,似乎是在風中看到了什麼令他感到興奮的東西。
那門內是個不太大的雜貨倉,但是隻堆放了幾個空紙箱,除此之外,就是滿地觸目驚心的屍骨,支離破碎的人體殘骸散落一地,根本沒辦法靠肉眼辨認肉\/體的原樣,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具屍體才能堆成現在這副人間地獄的慘狀。
也不知凶手對這房內做了什麼,屍身不腐,血液不幹,所有的屍塊都保持著被撕扯開的樣子,上麵還可見啃咬過的痕跡,地上的血水積了三公分,看起來像修羅地獄中燒人消魂的血湖。
舒鏡冷漠地看著門內駭人的血泊,許燃卻顧不上看那麼仔細。
“我靠大哥你好歹給我點準備的時間啊!”許燃慌裏慌張地開始摸符,他符紙雖然多,卻不知道該怎麼對症下藥,現在一急,更是頭腦混沌。
但是現實已經不打算讓他繼續梳理清楚,腥風散盡之後,從超市門口傳來野獸沉重的呼吸聲。
因為貨架阻擋了視線,他們一時還看不清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許燃兩手各拿著一張符紙,膽戰心驚地盯著那個方向。即使緊張得呼吸凝滯,他還不忘擋在舒鏡麵前,保護這位“文弱的書店老板”。
舒鏡看了一眼青年並不高大的背影,抱起天望默默退後,將空間讓給許燃。
從那家夥出現開始,天望似乎就展現出極度強烈的情緒,不是恐懼,而是興奮,他伏低前半個身體,耳朵貼著皮膚,鼻翼翕動,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前方,露出鋒利的犬牙和粉紅的牙床。
他大概已經做好了麵對未知的敵人的準備,所以突然被舒鏡攔腰抱起時還有一瞬無措。舒鏡將天望的腦袋按向自己,低頭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噓,噓。”
天望僵硬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本來繃直下垂的尾巴討好地搖了搖。
視野裏,那家夥已經開始顯露身軀。
那是個有點像野豬的野獸,黃色的身子,尾巴卻是赤紅色的,最詭異的是他還長了張扭曲的人臉。
許燃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怪物:“臥槽居然是合窳(音同宇)!”
舒鏡意外地看他一眼,想不到許燃居然能認出合窳。
合窳有半人多高,背上搭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女,應該是他此夜出行的獵物,他的嘴角分別兩顆尖尖的獠牙外露著,透著紅光,雙目紅得滴血,顯然是對放走魂魄的不速之客極為憤怒。
許燃被這巨大的精神壓力壓迫著,脖子都僵了。
“合窳合窳,合窳怕什麼來著?狀如彘,音如嬰,食人,亦食蟲蛇,然後呢?見則……我靠見則什麼來著?!”
許燃一邊碎碎念,一邊朝合窳丟符,冒著五顏六色光芒的符紙朝合窳砸去,卻都成效不大,反而激怒了合窳,合窳張嘴發出一聲怒號,聽起來卻像嬰兒嚎啕大哭時發出的聲音一樣,許燃被這尖銳的吼聲激得腦袋一疼,電光火石間福至心靈——“見則大水!他怕火!”
話音未落,合窳已經撲了上來,許燃屁滾尿流地逃開,回頭發現舒鏡不知何時早已躲到一旁去了。
合窳像眼中隻能看到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