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將舒鏡含入口中,繼而騰空而起,重新落回山頂,震動逐漸平息。
舒鏡被輕柔地放到地上,黑色巨獸在他身旁窩下,將人圍在自己的身軀間,與他相比,舒鏡就像隻翎羽,盈盈一片。
與猙獰的外表相反,此時黑色巨獸凝視舒鏡的目光卻比羽毛更加柔軟,痛意流露在他的臉上,簡直恨不得替舒鏡受了那渾身的傷。
劇痛帶來的眩暈逐漸消散,舒鏡此時才找回意識,眼前的黑暗退潮,一個大頭映入眼簾。
舒鏡的手無力地在大頭臉上拍了拍,似乎在確認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黑色巨獸垂下頭,在他掌心蹭著,即使那隻手與他的腦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瞬間,眼中的肅殺都蕩然無存,舒鏡臉上重新流露溫柔。
“我的小天望,長大了呢,我都困不住你了。”
笑意出現在天望眼中。
“你是怎麼破了我的陣的?”
天望溫存地凝望著懷中的人:“你陪我分裂了一次靈魂,我也得賠你五千年才行啊。”
說什麼感同身受,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不受一遍你受過的苦,又有什麼資格說心疼你。
他們的生命如此不同,卻又如此息息相關,密不可分。
舒鏡臉上若有所思:“難道,是那些書……”
“你現在知道了,怎麼也關不住我的,以後不許再做傻事了。”
“犼!”
遠處的風送來後卿的呼喊聲,轉眼,後卿、女妭與九嬰的身影出現在峰頂。
後卿一眼看清天望圈著的人,脫口而出“陸壓”。
女妭款款行了個禮,嫵媚不失英氣地敬道:“陸壓大人。”
舒鏡身上動彈不得,隻好友好地笑答:“妭公主,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還是動人依舊。”
天望這才認出來,麵前這個女人就是當年差點當了陸壓第十五房小妾的黃帝家女兒,目光中頓時多了些審視。
舒鏡與黃帝是舊識,當年同女妭也有過幾麵之緣,雖說不相熟,但他很是欣賞這位不讓須眉的公主殿下,後來雖說鬧了那麼一出差點結親的烏龍,二人卻都是豁達坦蕩之輩,相逢並不尷尬。
後卿打斷了二人的敘舊:“我說,這可不是你們扯家常的時候,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將臣呢?”
“將臣……”天望話未說完,獨涼峰突然再次劇烈震動起來,而且這次振幅隻局限於獨涼峰,更是晃得數人站不住腳。
而包含血腥凶殘的野獸狂嘯,也再次從崖底衝天而起。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了快完了【笑哭】
第79章 有一個故事
天望盯著從崖邊開始朝他們腳下蔓延的裂紋,喊了一聲:“獨涼峰要塌了。”接著沒有給舒鏡任何反應的機會,將他轉交給後卿後便從峰頂一躍而下。
後卿扶著舒鏡,九嬰一聲不吭變回原形,一個腦袋卷起後卿舒鏡,一個腦袋卷起女妭,裹著落石與塵土一路碾過無數古木朝山下疾速奔去。
山體在他們身後四分五裂,從懸崖處開始坍塌,菱形斷石不斷剝落墜下深涯,震蕩而起的塵瘴像隻爬出深涯吞天的怪獸。
腦後傳來野獸的長嘯聲,舒鏡回過頭,看到在一片狼藉的樹林與石堆後,兩個糾纏在一起的野獸從崖底衝上天空,兩隻都是通體漆黑,一頭爪牙猙獰,渾身黑鱗如披金剛鎧甲;一頭身軀龐大,氣勢磅礴巨嘴可欺日月。
等九嬰停住身體,放下三人,眾人一齊回頭朝已經麵目全非的獨涼峰望去。
將臣與天望從崖底達到空中,又從月下打到平原上,看起來架勢勢均力敵,兩隻都烏突突地也看不清楚,但是在場的眼力非凡,自然都發現了天望明顯要居於弱勢,他身上的黑毛威風凜凜,能夠很好的隱蔽鮮血,但是他身上的傷口正以很快的速度增加並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