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2 / 3)

“哎,癢。”彭小滿瑟縮了一下,適應了就任摸了,“五月底我回雲古。”

李鳶飛快地一怔,緊了緊手掌,下意識把他往自己身邊一扽。

“我是借讀你忘了?學籍還在雲古一高,高考肯定得提前回去準備手續。”彭小滿伸手捏他鼻梁骨,又捏下鼻尖和下巴。

李鳶想都沒帶想:“我陪你。”

“我這麼個寶貝獨子高考我爸不得24小時貼身陪護?你看見他說什麼?”彭小滿揶揄他,拿胳膊肘拐他腰:“伯父好,我是您女婿?”

“我敢啊。”李鳶一點兒不作假地盯著他,差點兒又吻上去:“遲早我會說的。”

彭小滿靜了兩秒,問:“什麼時候?”

“成人。”

彭小滿在他眼裏看到的其實真的不是他青雉的孤勇,真的是他靜靜蟄伏在背後的熱望,他一定有最周全妥善的打算,一步一步的,都是穩的。家長的認可,能喊對方的爸爸作爸爸,能一桌圍坐談薄物細故,誰不想呢?

彭小滿一點兒不覺得那會天凶險,當他天真吧,他甚至覺得那天會既溫情又美妙。會因為被理解與祝福而感動得痛哭流涕。

就類似於新人站進教堂的感覺。

從此就是合情合理了。

“我這回是買好往返票你就別懸著心了,你去了我緊張的考砸了算誰的?”彭小滿手心滾熱地摸他臉:“照顧點兒我奶奶,等我凱旋,嗯?”

李鳶點頭,偏頭在他手腕的脈處吻了一下。

“哎不行。”彭小滿突然想起來了,伸手一點:“走前我一定得再跟你滾一回床單,餘味無窮的離別炮。少俠定個日子?”

李鳶失笑,合上雜誌拿手蓋他臉,溫溫柔柔地罵:”流氓。“

第62章

五月中,惠風和暢,還不很熱,教室裏的吊扇卻一早就開了,閑閑地打轉,像種諦視。青弋水陰陰的天氣,淡淡的蟹青色,像為扭臉就來褲衩子三天晾不幹的梅雨季做起熱身準備。

續銘在小群裏提議,說趁彭小滿沒回雲古,人還齊,我們要不先私下聚一波小的?周末正好有個成人考試,周五布置考場免了晚自習。除了已曆劫成仙的李鳶,個個都給趕趟兒來的三波模考折騰夠嗆,人人騎著匹脫肛的野馬往終點奔,睜眼語數外,閉眼理化生,說夢話都是曲自帶rap節奏的元素周期表。能見縫插針著喘口氣兒也挺不錯,附議。

是大排檔還是自助烤肉還是回轉小火鍋,一晚上聊出了未讀信息九十九加也沒聊出個結果,續銘被嗡嗡煩了,直接問:我家住一樓有院子,自給自足有意見麼?沒意見是沒意見,遊凱風就非得欠嗖嗖問一嘴:是住廟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被禁言三天。

續銘家離鷺高很近,兩站路,走著隻要二十分鍾不到的時間。一幫人背著差不多得二十斤沉的炸藥包,帶走帶插科打諢滿嘴瞎說,順手抬石頭買了個進口果籃,到地兒正好太陽落山。續銘家是老小區新裝修,屋裏明淨敞亮,一股淡淡的塗料氣味。續銘媽媽開門來迎,幾個人扭臉就禁聲,挨個兒禮貌叫好,分明是幫五講四美三熱愛的老實孩子,帝後演技。

續銘媽媽大家都見的少,消瘦文樸,高顴骨,長到腰的發辮盤在頭上,一年兩次的家長會裏,能來露一次臉就算難得。來了也不因為續銘優秀而昭彰似的多動作言語,默默往座椅上一坐,一點兒不招惹地靜靜聽。都以為是為人拘謹,不善與人相處,來了才知道,其實是個無比溫厚和善的人。

“蚊蟲現在就多了,都不用等六月。”續銘家院子竟頗大,三堵紅磚矮牆圍作,沿上盤著錫皮裹著的供暖管道,疏疏落落種了梔子花石榴花,又紮了個迷你葡萄架,架下一個碩大的木製方桌,農村人好擺在堂屋正中的那種,淨是青森森的夏意。續銘媽媽圾拉泡沫拖,穿個肉粉的家居服,弓腰往一個個腳上噴防蚊液,邊說:“教室也有吧?洲上潮,就好長蚊蟲,下回晚自習,拿班費買點蚊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