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盒裝中老年花內褲,把東西一氣兒遞進黑黢黢的公廁隔間,聽彭小滿過會兒在裏頭喊:“買大了!”
“小超市裏的都是均碼。”李鳶倚在洗手池上候著,沒好意思笑得響:“湊合穿吧,誰讓你要我在裏麵。”
“哎草。”彭小滿梆當一腳蹬門板上,“你這個說法也太渣男了。”
“順手麼?”李鳶頓了下,膝蓋碰了下門,“進來幫你,弄?”
“黃文標配洗菊花,洗著洗著再來一發是吧?”彭小滿低頭拆紙,在隔間裏笑得悶悶的,“沒事,差不多幹淨了,你那東西也不是高壓水槍,進去一半漏一半的。”過會兒又不懷好意地問:“這倆天擼了吧?怎麼水唧唧的。”
李鳶不墨跡挺大方,還真回憶了下:“前天?大前天?好像兩天都……”
“可以啊我們苦逼地考高考你在家爽,都沒給你腎掏空?”彭小滿“厲聲”質問:“說!你玩兒棒棒腦子裏淫的誰!”
“我淫誰你心裏沒逼數?”李鳶笑他明知故問:“非說出來搞得兩個當事人都尷尬?”
瀅瀅然的雲古皎月,濾過飄窗撒在彭小滿隔間裏的腳背上。他肚子上有不小心沾到的李鳶的精`液,就脫了T恤擦拭,“你還記得我們倆個第一次啃的那回麼?樹下麵,下了雨,其實我回去也,那啥了,也……淫的你。”
李鳶意在調侃,又音調和軟:“淫我光個膀子壓著你說騷話?”
“滿腦子淫穢色`情,我那時候也不知道我得活該給你捅啊。”彭小滿將紙揉成一團扔進馬桶裏,套上褲衩,扯了扯過大的褲腰,“我記得我當時想著你上課看黑板的那個樣子,我特麼居然就能……噴。雖然你那時候還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但我就知道,不管是什麼我都完了,我不可能再把你當個普通男生了,你第二天什麼也沒說,我就根本沒好意思承認。”
李鳶食指輕輕叩著水池的瓷麵,低頭望著腳麵:“我回去也是。”
彭小滿聽了一怔,隨即就一聲笑:“你也擼了我就放心了。”
“兩次,都是你,什麼樣的你都在那兒亂轉。我跟你一個想法,就是我他媽的完了。”李鳶頂了下鼻尖,近乎赧然的神色一掠,彭小滿沒能看見,“完了,我真對這小子很心動,怎麼辦。”
結果都莽莽撞撞的,一往無前的,也把該說的都說了。
“服了。”彭小滿出了隔間衝著李鳶抓了下襠,“真大的直掉,我感覺我毛都在外麵敞著呢。”
李鳶笑著看他沒說話。
彭小滿大步上前抱住他。
“一中發了畢業證我就回青弋,但我就算今年沒考好,你也別管我別動搖,你敢搖我就敢跟你提分手。”彭小滿和他以同樣的呼吸頻率,起伏胸膛,“我以前還覺得呢,我他媽就是個早死的命,現在我想我以後早死在你麵前,也許是我上輩子積德,你搞不好就一輩子喜歡不了別人了。”
“你給我閉嘴吧。”
李鳶側過臉吻他,堵上他瞎幾把亂講的那張欠嘴。
查分日前天,鷺高畢業照如期拍,不因缺了個把學生而做變動。輪上之前,二班人班裏集合,都識時務地誰也不提成績的事兒,新鞋新發型新手機,再也不受拘的鳥兒們,可勁秀。鬧著呢,老班提著遝鮮紅的畢業證進教室前,碾滅了嘴裏的煙頭。他今兒穿了套西裝,正正經經係了根悶騷的棗紅色領帶,一人前亮相,就引學生一陣鼓掌歡呼,外帶幾聲響亮的流氓哨。
“叫喚什麼?”老班把畢業證往講桌上一放,挑眉:“造反啊?管不了你們了?畢業證還在我手裏呢,站起來那幾個,再叫喚一個我聽聽?”說完了就沒憋住笑,對著原先是一碼的校服校褲,今天卻五顏六色小兔崽們說:“出了校門再野,還沒天地皇帝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