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吻,舌尖探入他口中吮xī津甜的汁液。

推門進來的方坤視若無睹地道:“行了行了,時間到了,來,先喝幾口冰水。”五年時間足夠他鍛煉出強大的心髒和熟練的業務。話說回來,他原本以為這次出櫃鐵定會掀起一場輿論大戰,卻沒料民眾的反應竟然很平常,倒是那些CP粉哭哭啼啼了半個多月。哦,別誤會,她們不是傷心,而是太高興了。

“行了,可以上場了。”季冕喝掉半瓶冰水,卻見愛人臉頰鼓鼓的,包著一口水就是不咽,頓時笑起來,“別靠近我,我知道你要幹什麼。”

肖嘉樹晃晃腦袋,用眼神詢問他自己想幹什麼。

“你想嘴對嘴把水喂給我對不對?”季冕無奈極了,卻還是湊過去,把小樹嘴裏的水吻掉。愛上一個總是在調皮搗蛋的家夥就是這種體驗,每天都很無奈,又每天都很愉快。

肖嘉樹咂摸咂摸紅潤的嘴唇,得意洋洋地笑了。

方坤垂頭扶額,暗暗忖道:沒事,被虐五年我早就習慣了,至少這碗狗糧是CP粉口中的黃金至尊狗糧,不是誰都能吃到的。尼瑪,吃個屁啊!開播時間快到了你們還在膩歪,信不信老子拿電鋸把你們劈開?

想到這裏他立刻走過去,廢了老大勁才把肖嘉樹這個小祖宗從季冕身上撕下來。但很快季冕又主動黏上去,趁攝像機還沒拍到後台的時候親了親肖嘉樹的臉頰。

主持人似乎看見了這一幕,當即便道:“看來我們的嘉賓已經等不及了,現在有請他們上台。”

在觀眾的歡呼聲中,兩人走到台前坐下。主持人開門見山道:“所以你們是戀人關係,對嗎?”

“不對。”肖嘉樹搖搖頭。

現場觀眾大多是兩人的粉絲,聽見這話立刻安靜下來,麵麵相覷間流露出極度失望又極度惶恐的神色。臥槽,別告訴他們肖嘉樹後悔出櫃了,現在想借訪談節目澄清,他們堅決不認賬!

肖嘉樹舉起右手笑道,“我們是伴侶,領了結婚證的。”

季冕舉起左手與他十指交握,兩人戴在無名指上的同款婚戒被導播拍下特寫,傳到背後的大屏幕上。

“啊啊啊啊啊……”台下的觀眾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一個個捂著嘴尖叫,惶恐和失望均被興奮取代。他們就說嘛,肖嘉樹這家夥愛慘季老師了,怎麼可能反悔!

主持人錯愕不已地盯著兩枚戒指,歎息道:“竟然真的是婚戒啊!之前有網友扒出來過,但是我沒敢相信。”

“因為很少有兩個男人敢光明正大把婚戒戴在手上對嗎?”肖嘉樹得意地笑起來,“看見你們猜來猜去的,其實我們挺可樂。”

季冕短促地笑了一聲,目光溫柔寵溺。

觀眾被兩個人的互動弄得心都酥了,無奈揮手:“你們開心就好!”

主持人早就知道兩人感情甚篤,但近距離接觸後卻更為驚訝地發現,他們比她想象得更愛彼此,他們每一個眼神都纏繞著愛意,每一句話語都充斥著溫暖,並把那種濃濃的幸福感傳遞給周圍的人。

她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相愛的?”

肖嘉樹愣了愣,然後臉紅了,含糊道,“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覺就愛上了。”他才不會告訴這些人他是在做了一個春夢之後才發現自己愛上季哥的。

季冕握住愛人的手,想笑又忍住了,略微回憶片刻後說道:“相愛的具體時間真的記不住,因為那是很自然的事。但我第一次注意到小樹的存在卻是在拍攝《使徒》的過程中。”

“哦?是什麼讓你注意到他呢?”主持人睜大眼睛詢問,台下的觀眾則豎起耳朵。他們就愛聽這種不為人知的幕後故事。

肖嘉樹轉頭看向季哥,表情非常好奇。

季冕笑睨他一眼,繼續道:“他當時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新人,拍戲的時候全憑本色出演,沒什麼演技。但他自己並不那樣認為,經常對周圍的人說他演技很棒。”

肖嘉樹捂住臉,耳朵慢慢爬上紅暈。天啊,他差點就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段黑曆史。

“後來呢?”主持人追問道。

“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心想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教教他什麼叫做真正的演技,讓他正視一下自己。於是在接下來的拍攝中,我全情投入進去,他果然被我嚇住,好半天都回不過神。老實說,我這樣做是非常不妥的,用行話來形容就是壓戲。對於一個剛出道的演員而言,心態是很重要的,心態一旦被打壓下去,就會對接下來的拍攝產生不自信甚至畏懼心理。我是一個老演員,用盡全力去壓一個新人的戲,他的心態有可能會崩,於是我立刻就後悔了,心想NG之後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與小樹談一談,采用正確的方式去引導他。”

“後來你們談話了?你發現他很有潛力,所以越來越關注?”主持人理所當然地認為。

“不,沒有談話。”季冕擺擺手,“小樹的心態沒崩,他隻是愣了幾秒就被我帶入戲,像真正的淩峰那樣因為毒癮發作而顫唞抽搐。當時我把他抱在懷裏,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小幅度地抖動,然後我的肩膀濕了,那是他在默默流淚。在那一瞬間,我什麼都不能思考,順著他的反應做出了淩濤該有的動作。這是一場重頭戲,難度很大,但我們一次NG都沒吃,很順利就拍完了。後來我去看回放,發現小樹比我想象中表現得更好,他的表情,他的肢體,他的眼神,完完全全是淩峰該有的模樣。在那一刻,我的心髒狠狠一跳,對自己說——這是一個很不得了的小新人,他的未來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