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星少爺要帶女朋友回來,柴華讓傭人把午飯準備得豐盛一些,然後等南星他們到了才開飯。
南星以為唐靜元會怯場,但事實上是他想多了。
唐靜芫走進布衣居的時候,那步伐和走進一家小旅館是一樣的,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膽怯。
是個狠人。
南家雖然在花城是第一大戶,但對唐靜芫來說那真是造不成任何的壓力。
在京城的時候,家裏迎來送往的那都是非富即貴的客人,唐靜芫早就習慣了,又怎麼可能會怯場。
老太太是見過唐靜芫了的,外貌和氣質那自然是一流的,老太太也很喜歡。
唯一讓老太太感到有些疑慮的,是唐靜芫身邊的兩個孩子。
“奶奶,靜芫來了。”
唐靜芫上前彎了一下腰,“夫人好。”
她沒有跟著南星叫奶奶,她叫的是‘夫人’。
這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用稱呼暗示,我和南星關係沒有那麼親密。
而且我也沒有要和南家攀親戚的意思,不用擔心我會纏著南星不放。
事實上現在是他纏著我不放!
“好,唐小姐快請坐,柴華,讓人準備開飯了。”
老太太那更是見過多少大場麵的人,人精中的人精,唐靜芫暗示的信息她瞬間就收到了。
心想這女娃子什麼來頭,氣勢不小。
看她站姿和坐姿,那都是明顯有嚴格家教的人。
剛才那一彎腰也恰到好處,太深顯得過於謙卑,太淺顯得過於敷衍,她做的正好,禮儀到了,卻沒有刻意討好的意思。
“唐小姐京城人士?”老太太打開了話閘子。
“是的,夫人。”唐靜芫答得簡單短。
“家裏父母還好吧,兒行千裏母擔憂,父母沒反對你來花城?”
這是要打聽唐靜芫父母的情況了,順便了解一下家世。
“母親早逝,父親工作忙,也沒空管我,我一直在外,很少呆在京城。”唐靜芫答道。
老夫人馬上找到機會,接著追問:“你爸爸工作很快,他是做哪一行的?”
“不便奉告。”唐靜芫說。
場麵一下子就尷尬了。
老夫人張了張嘴,笑了笑,“是麼,那是我多嘴了,抱歉。”
唐靜芫沒有說話,也是尷尬地笑了笑。
不是她不想說,是真的不能說。
這是唐家從小就立的規距,在外麵不能打父親的名號,別人問起,不能說。
一條從小立下的規距,遵守了那麼多年,早就成了習慣,肯定不可能輕易就能改。
主要那規距也沒有到改的時候,而且現在唐父的職位比以前還要高了,那就更不能說了。
南星趕緊圓場,“奶奶,不是靜芫不肯說,是她家教嚴,真的不能說。
別說是她爸爸了,她哥哥和我喝過酒,我問他做什麼的,他都不肯說的。”
老太太笑了笑,“原來如此,沒事沒事,是我多嘴了。”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老太太心裏自然是有些不悅的。
你家教再嚴,那說說是做什麼的都不行?
我南家也不是市井小民,也不會求你唐家辦什麼事,你用得著這樣藏著捂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