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仰山難以置信地看著沒入自己內府的劍:“你……”

這是他這輩子說的最後一個字。

褚寒汀冷冷道:“江瀲陽又做不了我的主,你求錯了人。”

江瀲陽想不到褚寒汀也會這樣無賴,又驚又喜地把他抱過來親了一口。

雖然曲洵和陸仰山都死了,可他們臨死前的話卻如同一塊懸在人心上的巨石,讓他們注定過不上平靜的生活。江瀲陽與褚寒汀都不甚精通魂魄道——事實上,因為魂修名聲不好,修鬼道的人本就不多,即使修也大多不會讓旁人知道;至少以江瀲陽交遊之廣,一時也想不出能向誰求助。

最後還是褚寒汀道:“要不去問問破雲吧,他們魔修裏修這些邪門歪道的大概比較多。”

江瀲陽一提起這個人就變得十分警惕:“你怎麼總對他念念不忘?”

褚寒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念念不忘?那又是誰有事沒事就是同他約著打架,人家還專門養了一家子鴿子,就為了隨時能找著你?”

兩人互不相讓,不歡而散,然而第二天一到,還是得相攜往魔窟去。

魔尊竟破天荒地準備出門。§思§兔§在§線§閱§讀§

破雲見江瀲陽來訪,倨傲地揚著下班,拿鼻孔出氣:“我今日沒空,陪不了你打架。”

說得頗為解氣。

江瀲陽無奈告饒:“哪個要找你打架了?我是有事相求。”

破雲聽得新鮮,話裏還刺了江瀲陽一句:“求?我一個邪魔歪道,能幫你什麼?”

江瀲陽:“……”跟這種人果然還是動手合適!

褚寒汀忙攔在他們家中間,道:“那日不是答應了要給你說個故事聽?”

破雲眼睛一亮:“裏邊請!”

破雲托著腮,聽得連連點頭:“這個故事好,跌宕起伏!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據我所知,隻要你魂魄沒離體,總有固魂的法子。”

江瀲陽心下激動,一把抓住他的手:“當真?!”

破雲不動聲色地甩開他,冷冷道:“江掌門自重。”

然後對褚寒汀道:“你隨我過來,我給你看一看。”又挑釁地盯了一眼欲跟上來的江瀲陽:“閑雜人等回避。”

閑雜人等江瀲陽有求於人,敢怒不敢言。貂兒圍著他腳邊轉了一圈,幸災樂禍地對他“吱”了一聲。江瀲陽哪有閑心跟它計較,一聲不吭。那貂兒如同對著木頭挑釁,沒過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透了。

好在破雲沒存心讓他等太久,不多時,洞府門大開,破雲從裏頭走了出來,道:“暫時沒大礙。他自己的真元、我前段時候打進他體內的魔息和這具身體本身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江瀲陽鬆了口氣,對這看對頭的感激之情簡直溢於言表。

破雲卻一側身,躲開了江瀲陽的爪子,繼續道:“我還沒說完呢。如果他的修為不更進一步,這個平衡可能會永遠維持下去,但是……這不現實。可你也用不著聽那對半吊子瘋子的危言聳聽,固魂的法子有的是,總能找到他合適的。”

☆、第九十四章

破雲雖然嘴上說“有的是辦法”, 可他不是正經魂修,對這些事也是一知半解,得先翻典籍再說。於是褚寒汀和江瀲陽二人暫時就在他洞府住了下來。破雲家裏可能從來沒招待過客人,更不用說留宿,叫他覺得十分新鮮。是以破雲一整天心情都不錯,甚至還破天荒地備了頓酒,筵請他們夫夫。

倒是褚寒汀良心發現, 問了一句:“你先前不是還要出門麼?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