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外頭傳說你靠著在劇組給導演端茶倒水上位的,臉上好看是怎麼的?”說著他無意瞥見林摯手邊的養生壺,氣更加不打一處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林摯不高興了,衝了他一句:“端茶倒水不比出賣色相好聽?再說我兼職幾天助理,端茶倒水怎麼了。”

黎霏氣結,霍地站起身來,就見林摯有點期待地看著他揮了揮手:“黎哥,再見啊。”

黎霏冷哼了一聲:“再見?我去前台放個行李,待會兒就回來。”

林摯:“啊?”

黎霏慢慢扯出一個笑來,溫聲道:“啊什麼啊,三天之後你就進組了,我索性也不來回折騰了,就在這住下了。”

林摯心裏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黎霏接著道:“你頭一回拍電影,這兩周戲我陪著你。”

林摯這下可傻眼了:“不、不用吧?您陪著我,那歡姐那邊怎麼辦。”

黎霏冷笑一聲:“寇歡休假了,不用我管。再說了,現在整個星光就數你最出息,我可不得先緊著你照顧?”

說罷,黎霏揚長而去。

林摯手邊的銀耳湯愉悅地咕嘟起一連串的小起泡,他卻再也提不起精神來。黎霏這個人做事太不擇手段,他早就叫他“陪”怕了。林摯歎了口氣,他經紀人在他身邊待一天,他就一天睡不好覺啊。

一下午,林摯看見莊映棠就高興,想起黎霏就發愁,整個人都有快精分了。程珂以為他是被莊映棠折磨的,收工的時候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左右隻有三天,忍一忍就過去了。”

林摯想到黎霏說要陪他拍戲,不由得悲從中來:“三天過不去啊。”

程珂轉念一想,也對,等回頭拍上戲了,可憐的小林挨的罵隻多不少。他一時詞窮,隻好灌雞湯:“生活總是美好的,多想想高興的事。”

林摯一聽,頓時雀躍起來:“對啊,莊導叫我九點鍾去找他試戲呢!”

程珂:???

這會兒離九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林摯迅速解決了晚飯,洗了臉,換了身新衣服,又拿出劇本,把自己的那五場戲細細看了一遍。八點五十,林摯準時出門——程珂給他安排的房間跟莊映棠在一層樓,十分鍾足夠他走十個來回的。

本來林摯肯定不會遲到,可他一推門,卻見黎霏正站在他的門外。

“黎哥,這麼晚了您有事嗎?”林摯詫異極了。

黎霏哼了一聲,自顧自進了林摯的房間。他甩出厚厚一份合同:“公司的分成協議,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問我。”

林摯沒有動。他為難地看著黎霏:“可我九點鍾約了莊導說戲。黎哥,能不能明天再簽?”

黎霏無情地拒絕了,而且理由十分充分:“你說呢?我今晚就要給老板回執,你還想不想幹了?”

“你還想不想演了!”林摯剛敲開莊映棠的門,迎接他的是毫無懸念的怒斥:“約好的時間居然遲了半小時,你是現修路過來的麼!”

林摯並不想拿自己公司裏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煩他,隻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莊導,我下次不會了。”

然而道歉並不能平息莊映棠的怒火:“林摯,你知不知道張平淩為什麼沒拿到這個角色?就是因為他試鏡遲到!”

林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簡直惶恐。他無措地看著莊映棠,低聲道:“可是程導說是因為他演技不好……”

莊映棠:“……”

莊映棠沉著臉,忽然道:“你看這雪,仿佛永遠也不會停了。”

這是從某一場戲的一段話裏挑出來的一句台詞,難度不小。聲情並茂地念完,莊映棠便好整以暇地看著林摯。隻見林摯微微塌腰,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卻用一種十足堅決的口吻說道:“可是日出總會如期而至,就算暫時躲在烏雲後,它也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