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映棠這才覺得有點滿意,難得讚了一句:“這身還不錯,去拍定妝照吧。”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喬瞻是個悲情人物,你要是入戲不快,就少想點高興的事。”∴∴
林摯:“……”莊導一直這麼“嚴厲”的話,他多半也是笑不出來的。
除去戎裝,喬瞻還有一身便服,廣袖綸巾,羽扇輕搖,謙謙君子。林摯的身材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穿上這身衣服,搖身一變,又成了氣度不凡的翩翩公子。
攝影師開心壞了,連按快門,疊聲叫好。
定妝照的拍攝異常順利,比預計時間縮短了好幾個小時。但是他們租的場地要明天才能用,提前拍完定妝也並不能提早拍攝,莊映棠想了想,大手一揮給工作人員放了小半天假,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林摯沒什麼事,就回房去看劇本,一直到晚上吃飯才出門。統共五場戲,他翻來覆去地看了許多遍,做了厚厚一打筆記,然而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請教一下導演。可惜他為了偶遇莊映棠,磨磨蹭蹭地吃了一個小時,熬走了一撥又一撥的同事,也沒能等來莊導。
林摯有點沮喪,可餐廳就剩他一個人了,他也隻能回房去。
不過林摯回去看了一會兒劇本,很快就忘了自己的不開心。
他太久沒拍正經角色了,有點擔心自己明天發揮不好。他揣度著每一場戲裏喬瞻的心境,時不時就要對著鏡子,細致入微地調整每一個動作和表情。直到隔壁傳來的一聲悶響把他驚醒,林摯才發現,時間已臨近午夜了。
他們入住的這家酒店年代久遠,隔音並不好,那聲鈍響聽得清清楚楚的。林摯馬上反應過來,他隔壁住的就是莊映棠,頓時急了。他胡亂披了件衣服就跑到隔壁,急促地敲門:“莊導,您在裏麵嗎?”
林摯覺得他熬了好一段漫長的時間,才聽得門鎖救贖一般“哢噠”一聲響,門從裏頭打開了。林摯趕忙推門走進去,卻見莊映棠已彎著腰坐回了沙發上,低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莊映棠的房裏隻開著一盞小燈,光線昏黃,把他的臉色都照得蠟黃蠟黃的。再細看去,他平時一直水潤眼紅的嘴唇也變得蒼白幹裂。林摯擔憂地說道:“我聽見你房裏的響動,不放心就過來看一眼。你不舒服嗎?”
莊映棠一貫不愛示弱,再難過也隻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堅持道:“沒什麼。”
林摯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發現莊映棠的額上薄薄附了一層汗珠,他焦急地問道:“你怎麼了,哪裏舒服嗎?”
莊映棠隻好承認:“也沒什麼事,就是胃疼。”
他一說胃疼,林摯頓時就覺得心疼。他趕緊找藥,又去莊映棠倒水,結果發現水壺空空如也,隻好又折去衛生間拿壺現燒。手忙腳亂地一通折騰,林摯複又回到莊映棠身邊,陪他坐在沙發上。
電水壺很快氤出水汽,發出細微的咕嘟聲,靜謐的屋裏也跟著有了生氣。莊映棠看起來稍好了些,林摯懸著的心也往下落了落,道:“你晚上沒吃飯,我去給你煮碗麵湯吧。”
莊映棠奇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林摯不好意思說自己等了他一個小時,隻好裝作沒聽見。他一邊往外走,還一邊問道:“你有忌口嗎,蔥、香菜什麼的?”
莊映棠悶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都不吃,還不吃香油。”
林摯輕輕闔上門,發愁地想,可真挑食啊。
十分鍾後,莊映棠捧著一小碗熱騰騰的清湯龍須麵,小心地挑了幾根。林摯的手藝還算不錯,隻有幾片菜葉子做點綴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