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摯:???聽這意思他說的可能是前兩天那件事,那他開導得可有點晚,他就是個恐龍,估計也早就緩過勁了。
黎霏繼續道:“網友嘛,閑得沒事,今天撕這個明天掐那個,他們還當豐富自己業餘生活。可你們作為公眾人物,心態千萬要放平。你成名之後這種事會越來越多的,你要記住的頭一件事,就是有事找我報備,決不能親自下場。”
林摯聽得雲裏霧裏,不知該說什麼。正在這時,化妝師姐姐推門進來了:“你怎麼還不去卸妝?我還得回去睡美容覺呢!”
她看也沒看黎霏一眼,黎霏還頗有風度地給她讓了個位置。不過這麼一來,“體己話”是沒法說了,黎霏又冠冕堂皇地叮囑了林摯幾句,就先走了。
黎霏一走,化妝師就撇了撇嘴:“什麼人啊。”然後她一邊快速輕柔地給林摯卸妝,一邊道:“雖說疏不間親,可我還是得提醒一句,你這經紀人心術不正,你多留個心眼吧。”
林摯笑笑:“謝謝姐姐。”
化妝師給林摯卸完妝就收工了,林摯自己一邊慢吞吞地換戲服,一邊拿出手機。這會兒正趕上寇歡的粉絲跟《關山》粉絲大戰三百回合的盛況,林摯看了一會兒,覺得津津有味可又有點莫名其妙。可惜這便宜熱鬧沒能看多久,他正脫了一半戲服,莊映棠忽然推門進來了。
莊映棠往林摯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立刻氣急敗壞地罵道:“我叫你安心演戲,你都給我當耳旁風是吧!”
林摯:“……”天地良心,業餘娛樂都不許有,這是演戲還是高考!
然而林摯至多隻敢腹誹,隻能任憑莊導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接著挨罵:“沒事少看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幾張破照片有什麼好看的,整天翻翻翻,沒拍過定妝照啊?”
林摯老實地點點頭:“沒拍過啊。”
莊映棠:“……”
一回合小敗並不能讓莊導偃旗息鼓,他很快道:“那就叫程珂給你發個全套的,你回去洗出來貼一牆我都不管!可你一共就拍倆禮拜戲,給我安安分分熬過去,等你殺青了想怎麼作怎麼作——手機給我!”
林摯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地讓莊映棠沒收了手機。
莊映棠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他把林摯的手機往自己兜裏一揣,狐疑地看著林摯打了個哆嗦:“我不就說你幾句麼,有這麼可怕嗎?”
林摯哭笑不得:“不是,您先讓我去把門關上行嗎?十一月的天是真挺冷的。”
莊映棠“哦”了一聲,好像這才注意到林摯正赤著上半身呢。林摯成天穿著寬大的袍服,演個斯斯文文的儒將,沒想到脫了衣服這身肌肉可一點都不斯文。他的肌肉並不是很誇張,但是胸肌結實、腹肌條理分明,人魚線一直延伸著藏進腰帶裏。林摯被莊映棠自上而下的目光看得麵紅耳赤,登時氣短:“我、我能穿衣服嗎?”
莊映棠若無其事地挪開目光:“哦,去吧,我在這等你。”
林摯於是羞答答地拉上了簾子。
半晌,簾子後來傳出一聲悶悶的哀叫,莊映棠耳朵一動,忙問:“怎麼回事?”
林摯欲哭無淚:“我、我早上不是在這換的衣服,這什麼也沒有啊。”
莊映棠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最後好心地脫下外套遞給他:“先湊合披著吧,反正這兒離賓館也沒兩步路。”
於是那天晚上,在賓館大堂等著莊導布置新一輪公關任務的程珂目瞪口呆地看著林摯裹著一件明顯小了兩號的外套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縮得蝦子似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樓梯間入口處。半晌,程珂才後知後覺地喃喃自語道:“他披的那衣服……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