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篤定地對莊映棠一笑:“莊二少,您果然還是來了。”
莊映棠十分討厭他和譚漣生這種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不耐地看著秘書:“你要給我看什麼,現在就拿出來吧。”
秘書倒也沒賣關子,他點點頭,道:“好,您稍容我片刻。”
說完,秘書拿出了一張一早就準備好的照片。
莊映棠一看這照片就皺起了眉頭,秘書拿出的這張照片,與周曜旬給他看那張“證據”,是在同一個地方拍的,主角依然是他和林摯,不過若是仔細觀察,這一張的背景卻是有三個人:譚漣生、司機和周曜旬。
莊映棠心中巨震,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秘書笑了笑,道:“我沒什麼意思。連譚總都說了,這東西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證據’,我手裏就隻有這點東西,該怎麼處理,您看著辦。”
莊映棠麵沉似水:“有原件嗎?”
秘書聳聳肩:“自然是有的。我留著這東西隻有燙手,給您再好不過。您要是想去鑒定便盡管去,不過嘛,我若是您,就不費這個功夫了——譚總偽造這麼一張照片幹什麼?又不能減刑。”
莊映棠沒有說話,隻斜睨著他。
秘書說:“您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直接拿著東西去找周總對質,人哪,要是心裏有鬼,第一反應大概是怎麼也騙不了人的。”
莊映棠並沒有聽秘書的,他一邊叫人去找靠譜的鑒定機構,一邊打電話聯係周曜旬,準備約他見麵。
不論真偽,事情總得說清楚。
莊映棠從秘書那裏離開時還想不到,周曜旬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第一次無法接通,莊映棠還沒覺得如何。電話不通有很多種情況,信號突然不好、恰好在電梯裏,太正常了。可莊映棠在去周曜旬家的一路上打了不下五個電話,永遠提示無法接通,莊映棠便覺得不妙了。
這時莊映棠已經到了周曜旬家門口了,門虛掩著,他推門一看,滿地狼藉,人去樓空。
莊映棠當時就炸鍋了。
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莊家自有人擅長尋人的。莊映棠沒有用過這些人,可他知道該找誰。他不怎麼熟練地翻出一個號碼打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莊映棠冷冷吩咐道:“幫我找一個人,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莊映棠想起剛才譚漣生對他說的話:“周曜旬這個人,心思殊為縝密,做事天衣無縫。隻一點,他還年輕,遇事不大沉得住氣,要不也不會前腳接了調令,後腳就火急火燎地把我弄進來。”
譚漣生的話,他已經信了八成。他要是心裏沒鬼,又跑什麼呢?
莊映棠折騰了一天,除了壞心情一無所獲。林摯收工回家,就見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連燈也不開。林摯愣了愣,走過去攬住他:“怎麼不開燈?”
莊映棠反手抱住林摯的腰,把臉埋在他肩窩:“我累。”
作為一個正常的體貼的情人,在愛人說出“我累”的時候,大概會說:“我下麵給你吃啊”;或者:“我煮湯給你喝啊”;再不濟也會直男熱水大法:“多喝點熱水啊”。但是林摯深知莊映棠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能用普通的法子哄他。於是林摯把莊映棠打橫抱起來,道:“那我陪你休息吧,我也累了。”
莊映棠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瞪了林摯一眼,嗔道:“直男!”
林摯一邊抱著他往臥室走,一邊不滿地絮絮道:“直男會這樣抱著你嗎?直男隻會叫你滾起來陪他打遊戲吧……”
林摯一直把莊映棠抱進臥室,兩個人的身體一起陷在軟軟的大床裏,好像整個世界都被包裹在一團雲裏。莊映棠覺得既安全又舒適,依賴地往林摯懷裏又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