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初掐著她脖子的手指收緊,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她的雙眼。
良久,過了良久,就在宋煙以為紀墨初會暴戾的將她摔在地上遠走時,他卻忽然嘴角弧度上揚,眼底的冷厲漸漸收起,淡然的開口道:“不得不說,我對你這張臉很有興趣,因為她時刻提醒著我曾經那些恥辱的過往。”
恥辱?
“我給你兩百萬萬,裝作席微待在我身邊做我的情婦。”紀墨初臉上的笑容不斷加深,眼眸越發的濃鬱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一般。
可是,就在他篤定她不會答應的時候。
“好!”宋煙卻擲地有聲的答應,甚至都沒有看到他眼神裏泄露出來的希冀。
等到回味過來他話語的深意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扯著扔進了後車座,車門劇烈的關門上,宋煙的身子一怔。
他一身冷冽的從另一邊坐上車,整個人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像是從地獄中歸來的一般。
看著身邊的紀墨初,明明麵容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可是陰冷的眼眸中卻沒有昔日的光亮。
就連當時報複她時候的神色都不再了。
被他壓在車座上,宋煙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不過好在這裏是在車裏,他並沒有要的多狠,卻還是令她痛到指尖嵌入肉裏。
一切結束,宋煙自顧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將披散的頭發重新束好,從包裏拿出化妝盒將花掉的部分重新上好妝,然後才悠悠的轉過頭,不怕死的問道“紀先生,什麼時候給錢?”
“宋煙!”
紀墨初暴怒的大喊一聲,神誌來不及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搶先出擊,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帶到自己眼前。
黑鬱的一雙眼眸沾上了些許猩紅而越發猙獰起來。
“你在找死!”
宋煙鎮定自若的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看著他,盯著他怒氣衝衝的眼眸,冷冷的笑著,努力的扮演著自己為了錢可以出賣尊嚴的樣子。
“滾!”一個字說完,宋煙就被一股大力從車內推了出去。
“啊!!!”一聲驚呼,宋煙又一次被他甩在了地上。
站在遠處的司機聽到聲響,隻一眼便明白了過來,朝著車走來,路過宋煙身旁時,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
一陣嗡鳴聲,車子絕塵而去。
直到車燈消失在街角,宋煙才卷縮著身子,緊緊的將自己抱住,手裏攥著一張巨額的支票。
就在半分鍾前,她用出賣自己的尊嚴與皮肉換來的。
淚水終於滑落,迷離了她的雙眼。
心裏在痛,身體在痛,可是這一切都無所謂,隻要能夠救佑佑。
對,佑佑活著一切就有希望。
沒關係的,席微,你可以撐過去的,可以的。
默默的給自己打著氣,宋煙從地上站起身,用力的甩掉眼角的淚水,迎著清晨的冷風,宋煙大步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醫院裏,宋煙將支票交給王醫生,誠懇的語氣懇求的說道:“王醫生,我有錢了,我笑著有錢了,佑佑可以繼續治療了,是不是,佑佑不會有事情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