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家這邊,安欣已經覺得父母肯定會把她當個移動的POS機,安欣想想都覺得恐怖。
她想的多,在辦公室開會的時候,走了好幾次神,一散會,顧蔓就拍拍她的肩膀,邀請她去她那裏坐坐。
顧蔓是公司的小領導,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她的屋子裏放了不少產品。
顧蔓拿了一張椅子給她坐。
“難得看你分神,怎麼了?”顧蔓還是第一次看安欣沒精打采。
“在想事情。”安欣長長歎口氣。
“和沈總的事情?”顧蔓調侃。
“也不盡是。”安欣更多的想的是自家的事情,畢竟一旦被家裏人知道,她現在和沈澤言的關係,那就不得了了。
“你要是願意說,興許,我也提點意見。”顧蔓不清楚安欣糾結什麼事情,畢竟,被沈澤言喜歡的人,儼然就是人生贏家,隻要她想,什麼都有了。
安欣接了杯熱茶,抿了口,把家裏的事情說給顧蔓聽。
她也不指望顧蔓幫忙,就是想找個人傾訴,心裏好受一些。
顧蔓看安欣生的好,氣質也好,想著就算不是富人家的姑娘,家裏也應該和美幸福,誰能想到,攤上這樣的家庭。
“我跟你說,你千萬就不能心軟。”顧蔓雖然沒有經曆過安欣這事,但她也不是南城本地人,是從小地方到南城打拚的。
她學曆不高,就衝著身上這股子拚勁,才做到了今天的位置。
當初和她一起到南城來的,還有其他幾個小姐妹,有一個姓王的小姐妹,也是和安欣差不多的情況,家裏有個弟弟。
顧蔓去年回老家過年看到那位姓王的小姐妹,一窮二白,還特老氣,當時她就鬱悶,當初跟她一起在南城的小姐妹混得都還不錯,尤其是這個小姐妹比誰都能吃苦,第一年就賺了不少錢,怎麼就窮成那樣。
後來才知道,那小姐妹但凡賺了一點錢就補貼給弟弟,這些年的錢給弟弟買了房,買了車,娶了媳婦,沒為自己打算。
她那弟弟是有媳婦了,但是她卻找不到好男人,除卻她辛苦多年,顯老之外,誰都不想找個伏弟魔的女人回家。
她沒想到,安欣也是這命。
顧蔓為人直率,是典型的享樂主義,月光族,但她自己掙得多,花的多,存不到錢也怨不得別人,但叫她把錢給其他人,她就不樂意了。
“你要是心軟,說不定就要走我那朋友的老路了。”顧蔓慎重叮囑,實在是不想看到安欣這大好的前途,被家人拖了後腿。
她目前不知道沈澤言到底多愛安欣,但是女朋友的家人,還沒結婚,就天天想要占男方家的便宜,顧蔓覺得沒幾個男人會樂意。
“我也知道,但畢竟是我爸媽,我也很難辦。”安欣之前急著退婚,也不想和沈澤言有任何的牽連,就是抱著自暴自棄的態度。
她想著自己瞎幾把啦的生活,手上也沒有多少錢,父母就算是想坑她,也坑不了幾個錢,但現在和沈澤言牽上了關係,就難辦了。
父母隻會想著,她嫁的人那麼有錢,幫一下家裏怎麼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人心不足,滿足了他們第一個要求,後麵的要求就會越來越多,安欣總不能什麼事都得找沈澤言開口。
那麼她永遠都會覺得欠著沈澤言,沒有辦法和他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是難辦,但是你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必要時,哪怕是斷絕關係,也要捍衛自己的幸福。”顧蔓鄭重提醒。
安欣想想顧蔓說的她的小姐妹,渾身打顫,她可不想變成那樣。
可是,人越是害怕什麼,就來什麼。
臨近元旦,家裏又來了電話。
安母問她要不要回去過元旦,安欣第一反應就是不回。
她壓根就不想回去,恨不得過年都不要回去,但顯然是不現實的,她隻能謊稱學校裏的事情多,回不了,反正也快過年了,到時再回去。
安欣在家跟沈澤言說了這件事,“你說,我該怎麼辦。”
沈澤言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煩著自家的小女友,一聽是這件事,驀地笑了,他把小女友摟進自己的懷裏,順著她的頭發,“不怎麼辦,正常說就好。”
比起安欣擔心的事情,沈澤言更擔心安家的人能不能接受,婚約對象換人的事情。
“不行,絕對不行。”安欣搖頭,戳著沈澤言的胳膊,“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就得把弟弟當兒子養了。”
安欣也知道這件事不能遷怒於弟弟,但每次父母天天在她耳邊念叨,你就這一個弟弟,你作為姐姐一定要幫襯他,安欣就覺得特別的反感。
“應該不會這麼誇張。”沈澤言和安家父母交流不多,但也知道安家重男輕女,隻是當兒子養,會不會有點誇張。
安欣知道沈澤言不信,哼了聲,“之前我媽給我介紹那相親對象,一聽人家願意讓我弟弟到南城讀書,包吃包住,立馬就想讓我跟他結婚。”
沈澤言:“...”
“所以,我絕對不能讓我的家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安欣就想著怎麼樣不被家裏人坑。
沈澤言一聽不對勁,掰正了安欣的腦袋,對著他,“你不讓家裏人知道我的存在,那我們怎麼結婚。”
領證是不需要雙方父母知道,但是這結婚儀式遲早都是要辦的,總不能一輩子不辦婚禮。
安欣怔怔的看著他,思忖片刻,眼睛突然亮了,“那我們隻談戀愛不結婚,這樣,所有的問題就解決了。”
沈澤言伸出手,在安欣的腦門上不輕不重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