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言靠近她,眼裏膩歪,“要是真吵架了,無論對錯,我會哄你。”
安欣扯了扯嘴唇,看著沈澤言,竟然挑不出一絲錯來。
她坐上車,唇角的弧度滿滿溢開。
臨近過年,家裏又來了電話,就算是安欣再不想回去,也得做好回家的準備。
過年之前,安欣去了繳了水電費。
雖說她早知道公寓的水電費比住宅的高了一些,但上千的電費,安欣就接受不了了,安欣剛開始想,會不會家裏的水電表有問題,但一細想,覺得也對。
自從沈澤言搬過來住之後,家裏水電用量急劇上漲。
沈澤言沒改造她的小公寓,但搬了油汀過來,彌補空調的製熱效果差的缺點。日子過的是比以前舒服,但安欣接受不了快要趕超房租的電費。
她到家,沈澤言已經在屋子裏待著了,他燒了開水,跑了一杯咖啡,屋子裏香氣四溢。
“你還是搬回去吧,我養不起你。”安欣早就想趕沈澤言了,但沈澤言跟個狗皮膏藥一般,黏上了她,怎麼趕都趕不走。
“我很好養的,給個地方就睡覺就成。”沈澤言很委屈,指著客廳的沙發,“你看,我都被你趕到這裏了。”
安欣甩了賬單過去。
沈澤言從沒關心過是水電費這些小賬,他對這幾個錢,完全沒有概念。
“要不,我轉給你,”沈澤言說著掏出了手機,轉賬過去。
安欣真正在乎的不是水電費的問題,“你到底什麼時候搬回去。”
“不想搬。”沈澤言也不藏著掖著,現在他配了一把公寓的鑰匙,他根本就不會搬走,他思忖片刻,想著安欣是不是心疼錢,補充,“以後,水電費我出,就別趕往我走了。”
“切。”還真是狗皮膏藥,她都說到這個份上,還不肯搬走。
“那你就搬走了,過年給我在這看家。”安欣沒跟沈澤言說,但是回去的高鐵票已經訂好了。
昨晚,母親第三次打來電話,催她回去,安欣看著過年的日子,沒幾天了,再不回去,就瞞不住了,
見安欣拿出行李箱,在收拾幾件衣服,他就明白了。“你要回家了。”
“一家人,就算麵和心不和,但遲早還是得回去。”安欣對家裏抱怨居多,但父母永遠是父母,隻要他們在那裏,她就得回去。
沈澤言;“那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我也好準備一下。”
安欣停下動作,看著他,“你準備什麼?”
沈澤言抿直了唇,解釋,“給你爸媽還有弟弟的禮物。”
“不用了,”安欣擺擺手,“我沒打算帶你回去,也沒有打算跟父母提你的事情。”
沈澤言有點生氣,眸色沉沉,“今年我不跟你回去,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麼不能跟你父母提我的事情。”
沈澤言自認為條件不錯,不至於讓安欣拿不出手。
“怎麼說,說你是我前未婚夫的哥哥,還是說你是沈總,一旦說了,我家人就得逼著我跟你結婚,不是因為感情,而是看中了你的錢。”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不介意,”若是別有心機的女人想要上位,沈澤言肯定會反感,但是安欣是她喜歡的人。
就算是她的家世再不好,父母性格再差,那也跟安欣沒有關係。
他喜歡的隻是安欣這個人。
“我介意。”即使是沈澤言一再強調,家世差距無所謂,但安欣並沒有安全感。
她不是怕自家窮,怕的是父母為了弟弟的未來,而跟沈澤言低頭賠笑,失了長輩的尊嚴,沒了骨氣,給人看不起。
就好比她爺爺,提起他,她向來驕傲,拾金不昧,無私奉獻,但是父母,她就心虛了,就想著扣女婿家的。
沈澤言鬱鬱不樂,他很少在這裏抽煙,但安欣現在這態度,他心煩氣躁,開了窗戶,點了一根煙。
安欣回家,並不想帶貴重的東西,更不想讓父母看到她的房產合同。
可是,公寓裏人員複雜,安保措施不到位,她要是把東西擱在這裏,許多天不會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看了眼沈澤言,把重要的東西擱進一個小盒子裏,放在茶幾上。
“這些天,你幫我保管一下,在這裏我能信得的人也就你了。”
“你這叫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嗎,”沈澤言吸著煙,從青色煙霧裏看著安欣。
他剛跌落到最低點的心又被拉了起來。
他被安欣無條件信任很高興,就是安欣不願意帶他見家人很糟心。
“是又怎麼樣。”安欣從沈澤言的身後環住他,她的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嗓音悶悶的,“那你願不願意幫忙。”
“當然願意,反正你所有的家當都在我這裏,你遲早得回來找我。”沈澤言挺願意保管,畢竟他知道安欣在在乎錢,而他手裏拿著這些,無疑在安欣的身上綁了一根繩子,無論安欣飛的多遠,遲早都會到他這裏來。
“什麼時候的票,我送你。”安欣已經做了決定,沈澤言就算是再買一張票,也無濟於事。
不過,他們也才交往,沈澤言也沒必要硬跟著安欣回去。
送安欣到了車站,離車子還有一段時間,沈澤言跟著安欣一起進了候車大廳。
春運期間,人流量大,到處都是在外打工的農民工,他們穿著簡樸的衣服,麵容樸素,等著一年一度的回家團聚。
沈澤言管不了其他的人,但是安欣要回家,他真想管。
“什麼時候回來。”沈澤言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他得數著安欣回來的日子。
“估計得過完小年。”學校的開學時間基本上也是這個時間,她隻能提前兩天回來,提前的時間長了,父母肯定會起疑心。
沈澤言眉頭攏起,麵色黑沉,肉眼可見的,心情不悅。
沈澤言不吱聲,安欣知道沈澤言肯定生氣了。
安欣扯扯沈澤言的衣角,沈澤言沒動,安欣就又扯了扯,沈澤言穩若泰山,麵不改色,就是不理她,安欣索性把他的領帶向下一扯,沈澤言整個人身體被迫壓下。
沈澤言剛想開口,安欣咬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