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於是向顧元靜逼壓，祈求她的同情和原諒。
如是往常，顧元靜看著他這張臉蛋，說不定還會象征性安撫一二，現在卻索然無味，隻剩下反胃的嫌惡。
“另一張臉也想來一巴掌嗎？”顧元靜冷下臉喝止，“我們的協議終止，現在立刻從這裏搬出去。”
楊濤如遭雷劈。
協議裏定下的日期是五個月，少了一個月，就是少了五萬塊錢……
要真的算下來，楊濤一個月不止五萬塊。
廣陽市各大品牌每個月會送時下新品到家裏來，顧元靜會挑兩件給他，可要是他有看上的衣服鞋子顧元靜也默許他拿，靠著這些新品，楊濤倒賣了不少錢……
楊濤很不舍得離開顧元靜，他在學校已經是風雲人物了，如果少了這些物質支撐，他馬上就會被揭穿的，畢竟他說過他隻穿當季新品。
這句話是剛和顧元靜在一起的時候他放出過的豪言壯語，楊濤吃過樣貌身材的紅利，以為動動手指、耍耍心思顧元靜就會交付一顆真心，從此成為他的金庫。
可惜現實無比骨感，顧元靜完全不跟著他的節奏走，楊濤隻能在她閑暇時間裏成為她的消遣，其餘時間壓根見不到顧元靜，甚至有時候電話都打不通。
“顧姐，你、你原諒我好不好，好歹我們按照協議來走，還有一個月呢！讓我這一個月和你賠罪行不行！”
“協議裏沒提到過嗎？一方做出背叛的事，協議立刻終止。”顧元靜有些疲乏，不願意多費口舌，“自己走還體麵點，我沒讓你賠償就不錯了，趁我還不想大發脾氣，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語氣落在尾音，已經有了淡淡的警示。
顧元靜很想讓楊濤付出代價，不過他是個學生，再怎麼刮他也吐不出什麼自己看得上的東西，不如慈悲一次給彼此一個善了，免得把人逼急狗跳牆，惹得一身騷。
再說，她也沒在楊濤身上下多少功夫，他自作聰明的小動作從前也有人幹過，真為這點錢傷了和氣，不值當，她也不缺。
臥室裏的女生穿著一件寬大的T恤出來，看到身材姣好、氣質清冷貴氣的顧元靜時，大腦宕機了。
“哥，她是誰？”
還想要狡辯的楊濤肩膀垂了下去，腦袋低著，宛若飽受打擊的模樣。
顧元靜站在黑暗處，不想要別人看到自己的模樣。
“小妹妹，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自然規律，也是人生常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標，大家各憑本事，隻是一點，可千萬得擦亮眼睛分辨真假，別讓人占了便宜，最後人財兩空。”
語罷，顧元靜瞥了一眼楊濤，擦肩而過。
當晚楊濤流浪街頭，他一點沒手軟，凡是和他沾得上邊的一同打包拿走。
顧元靜站在環幕陽台視線從下邊的出租車轉移到手機上。
終於走了。
顧元靜撐在玻璃護欄上抽出香煙，屋內家政正在麻利打掃，臥室內所有的家具都換了新的，包括次臥，楊濤用過的床和衣櫃全數被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