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棗兒雖然甜,但果肉太少,估計釀不成,不過咱們也試試,多放些糖。”柳爻卿有點不好意思,陶罐、糖、酒曲都是哲子哥家的,而且人家還一直幫忙呢。
“那咱們釀一下唄。”鈺哥兒高興道。
一回生二回熟,野棗兒數量不多,幾個人就又去了趟山腳,多摘了一些。回來整治好封了陶罐,就放在屋簷下麵,上麵就是迎風晃悠的各種野味。
回家的時候,秦少哲出來送,手裏拎著個幹兔子。
“卿哥兒,哲子哥對你真好。”鈺哥兒瞧了眼幹兔子,就知道那肯定是專門給柳爻卿的。
“恩。”柳爻卿也沒否認,大方的點了點頭。他現在也隻能一一記著哲子哥的好,以後有機會慢慢還,總不能把人家的好當成是應該的。
回到屋裏,氣氛不太對,柳爻卿就瞧見興哥紅著眼睛繃著臉,也不說話。
秦少哲把幹兔子放下就走了,也沒問什麼,倒像是不是頭一回見似的。
“發生啥事了?”柳爻卿從口袋裏抓了把個頭大的野棗兒,找了個碗裝著,放到興哥旁邊。
拿了個野棗兒塞嘴裏,興哥還是不高興,“娘放在屋裏的雞給偷了大半,肯定是小寶吃的,我要去理論,娘不讓去。”
這事兒還是頭一回,往常哲子哥送來什麼好吃的,三房這邊也沒機會放多久,基本都會拿出來大家夥兒一起吃了,這回柳爻卿做主,沒全都拿出來,卻沒想到有人惦記著。
厲氏心裏也不好受,就算都沒分家,各屋也都有自己的屋,平白無故哪有去旁的屋裏偷東西的。隻是她心裏也有思量,見柳爻卿眉毛要豎起來,就道:“卿哥兒,家裏頭多少日子沒個葷腥,就是跑到你阿爺阿奶那裏去說,他們也隻會這麼說……”
“那咱們的東西就活該被偷?”這是什麼扭曲的變態道理,不過柳爻卿也隻是辯解了一句,他知道這個家裏的道理就是這樣的,不但厲氏根深蒂固的承受著,就是最初柳老頭和李氏這兩個施加者也根深蒂固的相信著,這就是正確的。
拍了拍興哥的肩膀,柳爻卿道:“主要是咱們沒證據,也不知道誰偷的。”
大房那幾個孩子,大的大小的小,還有柳全福、小李氏,柳爻卿覺得都跟小寶差不多,見著好吃的就什麼都忘了。
“去問他們也不承認。”興哥有些沮喪地說。
“我倒是有個法子,不過這些雞肉可能得扔一部分。”柳爻卿想了想說,“娘,興哥,你們要是想出這口氣,那咱們就拚著肉不吃,也得出氣。而且這個先例可不能開,要是三房隨隨便便就能拿東西,以後娘的嫁妝要是沒了可怎麼辦?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阿爺阿奶不一定給請大夫,這回不就是……”
這話可真是戳到厲氏心坎裏了,她難受的厲害。
“卿哥兒,你可有什麼法子?”見厲氏沒阻止,興哥就問了。
片刻功夫沒到,興哥就匆匆跑出去,柳爻卿就在屋裏等著,單獨弄了個破了口的碗,放了幾塊雞肉。
“卿哥兒,這樣是不是不好?你爹要是知道了又得生氣。”厲氏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心軟。
看了眼院子裏,興哥正巧跑回來,柳爻卿就道:“關爹什麼事?這事兒要真是就這麼認下了,以後咱們屋裏還放不放值錢的物事了?”
幸好是在哲子哥家裏釀的酒,不然還指不定怎樣。
“平日裏你爹都教著要家裏頭和睦相處,你看看村裏頭那些整天吵吵鬧鬧的,整個村的人都笑話。再說……”厲氏眼神暗了暗,道,“你奶也不是沒翻過著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