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子哥你看看他凶不凶,不凶的話就帶下來。”柳爻卿心中一動,想到自己那場似是而非,卻又完全不能當做是夢的夢。
哲子哥把手伸到樹洞裏,又迅速縮回來,柳爻卿在下麵看得一陣心急。好在哲子哥再伸手進去,這回直接拎出來一隻小狗崽,臉黑不溜秋,被毛也是黑的,四個爪子胖胖的,是淺淺的黃。
“嗷嗚……”先前跑過來的小狗崽看到了,也不爬樹了,就繞著哲子哥轉,仰著臉看他拎著的另外一隻小狗崽。
“山裏也有狗仔,挺稀奇。”哲子哥說了句,見柳爻卿眼巴巴地看著,就隨手把狗仔遞給他,“這家夥倒是不咬人,卿哥兒你摸摸看。”
接過小狗崽,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柳爻卿心滿意足道:“看他們的樣子,有幾分像狼,八成是狼和狗配的。我要養這兩隻小狗崽。他們一隻叫二哈,一直叫黑背咋樣?”
“名字古裏古怪呢。”鈺哥兒從兜裏拿出野棗兒放到黑背鼻子前麵,接過人家聞了聞,直接扭頭把腦袋藏柳爻卿咯吱窩下麵了。
若有所思地看著兩隻小狗崽,哲子哥想說山裏其實沒有狼,不過他也不能保證完全了解這連綿起伏的大山,也就沒開口。
回到村裏,柳爻卿先是去看了看哲子哥家裏的酒壇子,那隻新鮮的野雞也給他拿著了,哲子哥說是個小狗崽吃,柳爻卿想了想沒拒絕。雖然才相處沒多少時候,柳爻卿卻隱隱覺得跟哲子哥過日子似乎也不錯,村裏頭也有漢子娶了哥兒,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到了家門口,兩隻小狗崽分別跑在柳爻卿左右,他手裏拎著野雞,鈺哥兒拿著從野雞屁股上拔的漂亮尾巴毛兒,一邊輕輕掃著自己的臉,一邊就把門推開進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柳爻卿低頭示意小狗崽不要出聲,連帶著野雞送回屋裏,沒看到興哥,就拉著鈺哥兒跑去上房窗戶那裏。
“我不同意。”柳老頭坐在炕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汗煙,“都是柳家的孩子,要是送出去,你讓村裏人怎麼看咱們柳家。”
“爹,你怎麼這麼死腦筋!”柳全福難得不像平時那般醉醺醺,反而挺精神,兩隻眼睛也閃著亮光,“咱們家這些年田地就那些,也就夠大家夥兒吃喝拉撒的,要是事成了,銀子有了,再置辦上幾十畝上等田,就算咱們自己種不了,佃出去收租子也成。忠哥都十八歲了還沒說媳婦,不就是因為咱們沒多餘的銀錢,家底不厚實。再說忠哥後頭還有幾個兄弟也都一年年長大了,以後說媳婦怎麼辦,咱們家也得開枝散葉啊。”
“我看這樣成。”小李氏抹了抹嘴,看了柳全福一眼,就幫上腔了,“閨女、哥兒的,還不都得出門子,以後就是夫家的人,咱們做長輩的給他們挑個吃飽穿暖的人家就挺好。我都聽說了,人家那是正經的少爺出身,家裏頭的老爺是當官的,卿哥兒要是去了,那就是官家的哥兒。”
“爹,你可得好好想想。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卿哥兒那模樣,不是我說,這十裏八鄉的就屬他模樣最好,要不然咱們也沒這個機會。”
屋裏沉默一會兒,柳老頭把煙袋鍋子裏燒完的煙倒出來,重新填上新的煙絲。
見著柳老頭沒反應,柳全福和小李氏就急了,倆人齊齊看向炕上的李氏,剛想說話,李氏就輕輕搖了搖頭,不讓說。
又抽了一煙袋鍋子的煙絲,柳老頭終於猶豫道,“卿哥兒年歲小了些,還不到說親的年紀。”
這麼說就是有些鬆動的意思了,柳全福就趕忙道:“爹,年歲小更好,卿哥兒過去還能多享幾天福。再說,等過幾年,人家官家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