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瓷淡淡地告訴她:“這枚鴿血紅, 是成人禮那年, 父母送作我的紀念禮物。當時蘇富比上拍下的價格是八百萬,不算最近的寶石行情,和請人重新設計的環節,單以換彙來看,也應該夠我們吃好一陣了。”
言思寧不知道眼前的寶石還有這樣的來頭, 佯作驚訝地道:“這麼貴嗎?我是不是為了防止出門被人覬|覦,趕緊把它送去拍賣行?”
蘇瓷的反應比想象中冷淡,她說:“既然是我要送給你的,你自己處理就好了。”
見對方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言思寧收起了笑臉:“這麼貴重的東西,為什麼要送給我?”
如果是心意,她記下就夠了,對方實在沒有必要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拿出來。
蘇瓷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說:“我本來想找一個更好的時機給你,但我發現,我比想象中更著急。”
“嗯?”言思寧挑眉,等待話的後續。
蘇瓷看著她:“你不是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言思寧當然知道,不然她現在為什麼會換上這種衣服,委曲求全地討好對方。
“因為我騙了你。”
“對,你騙了我,還騙了我這麼久,”蘇瓷看著她,眼睛沉了幾分,“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考慮過我的擔心嗎?你沒有,你甚至以為自己私藏的做法是正確的。但你知不知道,你自認為對的事在別人眼裏,反而會覺得你幼稚、不成熟。”
言思寧難得被說得幾分羞愧:“我知道,我下次會試著和你說。”
冷淡的眉目裏,竟然因為蘇瓷挑眉的動作平添了幾絲魅惑:“你認為還會有下一次嗎?”
言思寧心裏不太肯答應,但為了討好對方,也隻能嘴上認慫了:“……沒有了。”
“那我們現在算是和好了對不對,”言思寧也有氣短的一麵,“其實我一點不喜歡你和我冷戰,我有時候也會想,要怎麼改變現狀才好,又覺得好像除了示軟這個方法以外,沒有別的途徑了。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如果以後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當麵和我說,我不喜歡揣測——我從見你的第一眼起,就是這樣猜測過來的。”
見她表現還算端正,蘇瓷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我承認,雖然你的做法存在問題,但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很大程度上,是我給你的不安全感造成的。感情不是單方麵了認可就行的,我以前總以為清者自清,所以從來不屑於去解釋,偶爾的做法也許讓你誤會,我並不希望你會因此動搖。”
“盡管我相信你,但我也清楚,如果我不做些什麼,日常生活中的這些小矛盾依然會伴隨我們。我爭取糾正自己不善表達的問題,但也希望你能給我足夠的時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得太久,”蘇瓷告訴她,“我希望你能看到我對你的感情,你的定情信物我收下了,我想,我也應該投桃報李,這個代表了我的心,我現在願意把它交給你。”
這是第一次。
蘇瓷第一次向她吐露心事。
言思寧說不驚訝是假的,但能讓平日口風嚴謹的蘇瓷說這樣的話,她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向對方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也會改的,我以為自己的做法是在保護你,讓你不受傷害,但我可能隻站在了自己的角度看問題,忽略了你蒙在鼓裏時不知所措的心情。”
蘇瓷見她誠心認錯,這些天來的心裏的隔閡也逐漸消弭,不願意再去追究了:“你能反省就好,我希望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而不是選擇逃避和隱瞞。我希望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隻想和你一起承擔我們的未來,我們是平等的相愛,而不是上下級,或者長晚輩的關係。”
“我愛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博愛,並不是因為你的胸懷。你隻是你,一個平凡的,普通的,不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