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
林程後來回複他:謝謝哥!
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一直維持到林程第二次來店裏紋身。因為要紋的部位在大腿,所以他穿了條挺寬鬆的短褲。他的圖陸小北很早就設計完了,一把彩虹旗扇子,很清新,之前聊天的時候林程也閉眼吹過了。
陸小北自認是個專業紋身師,給人紋身的時候不管什麼部位都心無波瀾。但是到了林程這兒,看著他又瘦又白的腿,陸小北竟然有點舍不得下手,大腿內側是個紮起來痛感比較強的位置,陸小北拿著馬達機,突然就覺得不太忍心。
林程也很緊張,攥著擼起來的褲腿兒,眼睫毛顫啊顫的,小聲問:“哥你怎麼還不弄?”
陸小北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口罩,沒說話,低頭下了針。
林程不自覺地就一哆嗦,腿很明顯地抖了一下。
陸小北又抬頭看了看他,接著沒再停頓,開始割線了。
林程還是緊張,手一直攥著褲腿,每次停頓之後再走針他腿都抖。陸小北頭一次在紋身的時候有不忍心的情緒,甚至不太敢下手。
過幾天有個紋身展,陸小北要帶他大哥作品出展,周罪讓他帶自己作品,說到模特的時候林程接了話:“我可以啊。”
陸小北看向他,林程疼得一腦門汗,卻還是笑滋滋地說:“哥我可以給你當模特,你隨便弄吧,隻要別是脖子手腕這種露外邊的就行。”
陸小北理都沒理他,全當沒聽見。
小傻子還在繼續說:“我真的可以啊,你找不著模特,我不是現成的麼?”
陸小北心說你可以個屁,皮這麼敏[gǎn],巴掌大個小圖疼得眼睛都紅了,連帶著我都一手心汗,不知天高地厚。
林程可能是為了分散注意力,一直找話跟陸小北聊。說話聲音不大,本人每次看起來都很靦腆,陸小北想想他之前聊天時候那個鬼畜的樣子,這反差讓他在口罩後麵無聲笑了笑。
扇子主體做完還差邊緣碎片的時候,林程默不出聲突然抬了手,碰了碰陸小北耳朵。他應該是想摸耳釘,但準頭不行,手指碰的是耳朵。陸小北耳朵其實很敏[gǎn],林程手指那麼輕輕一碰,他耳邊這片皮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小北正在換針頭的手頓了一下,挑起眉看他。那眼神讓林程很緊張,縮起手指,很不自在,低聲說:“哥你這個……好看的。”
陸小北還是盯著他看。
林程不敢跟他對視,視線躲閃,臉也有點紅了。其實這小孩兒長得挺好看,一雙大眼睛很精神,皮膚也白,是個小帥哥。這會兒垂著眼睛看起來睫毛那麼長,人看著很乖。
幾秒鍾的時間陸小北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他能給很多種回應,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是開個淡淡的玩笑帶過去。最後他閉了下眼睛,然後湊近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別瞎jb撩扯我。”
北哥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你老往我嘴邊湊,就別怪我真咬你。
之後的過程林程就顯得更不自在了,腿老是動。腿根這種位置,紋起身來姿勢的確曖昧,陸小北左手按著他的腿,紋身的部位一片紅腫甚至滲血,加上白皮膚黑手套這一係列顏色的反差,對人的視線有一定衝擊力。林程估計心裏也不那麼消停,都是男的,如果腦子想什麼身體上有些地方能直觀地替你表達。好在紋身是真的疼,估計也沒什麼精力起反應了,所以盡管不自在但不至於讓兩人之間真的尷尬。
陸小北在心裏自嘲一笑,北爺高中接觸紋身,到現在十年出頭,專業性今天都要折你身上了。